那道门。
甫一出了门,药女就喋喋不休:“祖宗,你让我省省心罢!又来了十来个病患正没人照料,药都没有人来端,你再想偷间耍懒,也把药给人端去再说行罢?哎,你们这些新来的,还没意识到情况如何严峻呢……”
就这样,在这混乱的拉扯中,沈婳莫名其妙地被人赶鸭子上架,当作了新来的药女使唤上了。
寿州刺史畏罪自杀,其家属也早已被遣送走,刺史府成了无主之府,在李莳来了以后,将整个府邸重新规划,除却隔离出来的必要的办公场所、来此治疫的官员的居所、安置药材粮食的仓库外,其他地方全数被腾了出来用于安置病患。
而沈婳居住的那个厢房不远的门,便是位于病区与安全区中间的一道屏障。
沈婳还来不及表明身份,手中便被人塞了几个碗,“领了药后,送甲号房,第十至第十八号!”
沈婳怔怔抬眸,看到一个极大的被拆了墙的偌大大院,东侧是一排房屋,北部是临时建出的、一面没有墙壁的房,门口挂着“甲”“乙”“丙”等字样。
院中露天之处,架着几顶只有顶的大帐,下方有数十口大祸,正汩汩地沸着药。
无数白褂医者、药女在来往穿梭,神色焦急,腿脚忙碌。也有人被抬着从屋中出来,放在不远的已放了人的板车上。
沈婳耳中嗡嗡作响,能听到不时有人呼痛,有人呻吟,有人痛哭……
此景,极不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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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敬每一个为疫病努力的医务工作者。这个事我不会写太多,主要还是会写婳儿与李莳。
还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