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瞧着假死的杜越即将被人刺杀而真正丢命,突地,飞来一物,穿透了秦王府提刀之人的胸膛。
随他“砰”一声倒地身亡,杜夫人怒问:“你们作甚?死者为大,你们这等猖狂!”
秦王府的人见自己人被一招毙命,带头人冷笑一声,“原来杜夫人还带着高手同行啊。不愧是杜先生,还是这样聪明,早有准备了。可我们不验证杜先生是否真的病故,不放心啊。”
杜夫人黑着脸嘲讽道:“验证?你们开了棺樽看了老爷他的遗体,还有何不放心的?我看你们是故意为难先夫,要让他死不瞑目!”
不屑于与女人口中争执,那人又道:“杜夫人莫再言说,我们几人也是听命行事,得罪了!”
说罢,抬手一挥,众人蜂拥而上,直朝棺内之人砍去。
这方甫一有动作,杜夫人的随从们便也立刻冲出帐篷,双方缠斗在一起,整整过了一炷香的功夫,打斗仍未消停。
双方死的死伤的伤,杜夫人的随从们数量有限,远远不及秦王府的人,形势越来越糟糕,杜夫人攥紧了手心,紧张观望。
终于,他的随从们力不抗敌,通通被制伏。
秦王府的人涌上前来,围在棺樽边,准备朝杜越下手。
杜夫人心生绝望地哭道:“你们为何非要这样对待老爷?如何都不放过他,他都已经死了啊。将心比心,往后你们也会获得如此下场,你们的妻儿老母又将作何感想!”
然对方铁石心肠,饶是杜夫人和两个小郎君哭的再厉害、再哀求,也没勾起他们的恻隐之心。
其中一人再度提刀。
但他还没真正举起来朝棺中砍杀,四周突然围来一队蒙面人马。
这队人一言不发,即刻与秦王府的人杀在一起,他们武艺了得,不到一刻钟的功夫,就将秦王府的人全数斩尽。
杜夫人不知对方是敌是友,惊慌失色中,听得来人强势道:“杜先生、杜夫人,我们主子有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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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夜将尽,每一颗挂在青草上的晶莹露珠都在遥望东方,等待朝阳来临时得以升华。
晨鸡报晓,鸟语啾啾,深秋的晨曦落在长安城西郊的一处庄园的窗上,万物从夜里复苏。
杜越劫后余生,服了解药,睡了一夜后缓缓转醒。
醒来后,见床边杜夫人举着帕子哭泣,杜越庆幸并宽慰:“看来,是我太小心太狭隘,将秦王殿下想得过狠了。”
杜夫人再哭:“你知道什么?”
她将遭遇追杀的事朝杜越大致说完,杜越的脸色越来越差,失望透顶道:“我对殿下一片丹心……”
杜越话没讲完,遥遥的,门口传来一道清雅平淡的声音:
“一片丹心,只落得对方要将你的‘尸骨’大卸,以及将你的妻儿子女尽数屠杀的结局,杜先生,感受如何?”
杜越转过脸,看到郁郁庭院为背景,逆着门外洒进屋内的秋日晨时光华,一位身形挺拔的人影逐步靠近,直到近处,能看得清来人面容后,才发现是光风霁月般的萧世子。
对上萧衍似嘲非嘲的目光,杜越几多狼狈,一时失语。
而杜夫人只是一顿,便朝萧衍行了个礼,又朝杜越道:“正是萧世子救了你,救了我们全家。”
杜越这才起身,俯身郑重而拜,“杜某代全家多谢萧世子救命之恩。”
萧衍未有笑意地笑一声,“我素来为人实际,从不信口中那套说辞,杜先生真要报答我,就用实际行动报答罢。”
知道二人有正事谈,杜夫人识趣地出了门。
杜越眉目深皱,半晌后,终于说出了心中所想:“谋士宁死不叛主。”
“哦。”萧衍不在意地道,“那杜先生又为何要逃离秦王府?杜先生找上西市胡人取药的那一刻,就已经叛主了不是么?”
杜越脸色阴郁。
萧衍所言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