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往爷头上添绿瓦
曲玲珑的阁楼下除了她种下的各色花朵还有一棵香樟树,这是曲玲珑诞下那年曲堂礼种下的,目的就是等她出嫁之时把这香樟树砍下制作成装嫁妆的箱子。
五日的时间太过仓促,连嫁衣都不及做只能去成衣铺买,曲堂礼心疼自家闺女,这盛放嫁妆的箱子无论如何都要亲自给她做出来。
不日就要离开这个她住了十八载的家,离开疼爱了她十八载的父亲,曲玲珑心中酸胀不已,跟在曲堂礼身旁给他递着凿、锤、锯齿之类的工具打下手。
正忙着忽然碧落领了个身穿三寸宽、黑缎滚边的半旧蓝熟罗衫的妇人过来。
碧落刚张了嘴要说话,那妇人“哟”了声,望着正看她的曲玲珑倒先开了口:“这便是要成婚的女郎吧?真个是世上绝无仅有的颜色!”
曲堂礼早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你是……”
碧落这时才抢到说话的机会,忙道:“这是罗秀坊的掌柜雯娘。”
“哎”雯娘点头接口笑道:“我此来就是毛遂自荐来的。”
“毛遂自荐?”曲堂礼越发不解。
看了看站在曲堂礼身边的曲玲珑,雯娘道:“听闻女郎五日后便要成亲,这时日仓促的想来嫁衣也未曾准备,成衣铺的嫁衣就说尺寸有合女郎的,但那样式定也不尽人意。女郎出嫁一生也就这么一次,哪能随意?那嫁衣定是要精细些才行!还是要量了尺寸,定做方合适。雯娘不才,绣工还算说的过去,便过来毛遂自荐了。”
她这一番话说到曲堂礼心里去了,点头:“那以你之意,你可在五日内做出这嫁衣来?”
雯娘笑道:“曲老爷的成衣可以先定着,若五日后我未做出,分文不取,曲老爷也不至于损失了什么,如何?”
如此确实没什么损失,只是如此好事怎么会落在他头上?曲堂礼看她,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问道:“你为何要为我家小女如此劳心劳力?”
雯娘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也不是说全然为了女郎,不瞒你说,我这罗秀坊刚开张没几日,自然不如那些个老字号得人气,但我对自己的手艺颇有几分自信,不甘落人于后,这才想借着女郎打出点名声来……”
都是各取所需,她这做法也并无不妥,曲堂礼恍然,看向一直未曾说话的曲玲珑:“玲珑啊,你看如何?”
曲玲珑颔首:“女儿听阿爹的。”
曲堂礼点了点头又看那雯娘:“那就有劳掌柜的了,现是随小女去阁楼上丈量尺寸么?”
雯娘摆手:“我此过来是想着先和曲老爷商议商议,并未带软尺之类,若女郎愿意可随我到我罗秀坊丈量尺寸,正好铺子里新上了几块上好的哦噔绸,女郎也可挑选挑选。”
“如此倒也妥当。”曲堂礼看向碧落:“快上楼去将玲珑的帷笠拿来,陪着她一起去看看吧!”
碧落伶俐的应了声,赶紧小跑着去了。
那罗秀坊外间与县中其他的铺子无甚大差,只是设的有些偏僻,乃是在那临近郊外之处。
曲玲珑有些讶异,忍不住问道:“雯娘怎的将铺子开设在此?此间人烟不旺,于生意不大好的。”
雯娘一边带他们进铺中一边叹气:“这也是没法子的事,初个开张,钱财并不多,中街地段我是开不起的。”
这倒也是,曲玲珑颔首不再多言。
她这铺子虽开设的偏僻里面料子却也不少,柜台上摆满了尺来长的各色布匹。
雯娘拉过曲玲珑的手绕过柜台,掀开内间的青布挂帘道:“前面的这些个料子都是寻常穿的,女郎的嫁衣可用不了,女郎用的料子在内间呢,跟我过来看看吧!”
曲玲珑点头,身后碧落也要跟着进去,却被雯娘一拦带了点恳求的笑:“我需给女郎量尺寸,一时半会出不来,我这也没个伙计什么的,就麻烦妹妹帮忙看会子店吧!”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