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凳上,自己蹲在她面前,握住她纤细的脚腕把鞋子给脱掉。
他按了按她凸起的腕骨,“疼吗?”
她摇头。
又打算捏捏她的脚底脚背帮她按摩,却被她一脚把手踢开。
“…”
免费按摩师表示不是很理解客人奇怪的行为。
“我怕痒,尤其是脚…”她缩着脖子,不好意思地解释。
看她不愿意,梁彧也不勉强,转了个方向。
“上来,我背你。”
“没事,我能走…先休息一下。”
他转身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看她,“那你自己在这儿喂蚊子吧。”
说罢就装作要离开的架势。
林初恋赶紧拉住他的手指,仰头撒娇,“背我…”
她好像比以前更轻了,背上几乎感受不到重量,但她胸前软软的部位还是忽略不掉的。
她怕跑光,扭来扭去地用一只手按住裙摆。
梁彧恨恨地咬紧后槽牙,给了她的屁股一巴掌,“再乱动把你扔下去!”
林初恋啊呜一声,老实了。
他背着她走的这条路很安静,竹林中间被人工开辟了一条人行道。
路灯的光线很暗,让人对前方的路况一无所知。
偶尔风吹过,竹林发出沙沙的声响,压盖住了聒噪的虫鸣。
还蛮有意境。
“梁彧。”她叫他。
“嗯?”
“我们聊聊天吧。”
“聊什么?”
她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就聊…这些年你怎么度过的。”
他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弯了下唇角,随即波澜不惊地开口,将往事缓缓道来。
“第一年,我违背了我们之间的诺言,重新深入虎穴,想尽一切办法搜集用来扳倒冯道夫的证据,之后是不断地逃跑,不断地被抓。第二年和第三年,我被送往欧洲执行任务,中枪之后被人扔进海里又被人救了上来捡回一条命。第四年,我迫不及待地想回到你身边,却发现我们之间的距离已经太遥远,我不敢上前,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你。最后两年,我投奔了梁胤,想要从头来过,我发誓要脱胎换骨。”
五年的慢慢时光被三言两语潦潦说尽。
他刻意地将那些痛苦轻描淡写,从此被遗忘在岁月的长河中。
他说过,那些是为了遇见她而付出的代价,他甘之如饴。
他不曾后悔。
幸运的是,在这场时间与命运的博弈中,他们没有错过彼此。
千帆过尽,他的眼里重现少年时代的意气风发。
时光与磨难给予他的不是沧桑厚重而是自信强大。
她心疼地吻了吻他的额头,千言万语只汇成一句感慨,“你受苦了。”
“你呢?”
“我?”
“我销声匿迹的这些年,有没有想过我。”
想过?岂止是想过,是夜夜所思,日日所想。
她时常跌入回忆的暗流,独自在漫长的永夜中清醒地感受着悲痛与思念。
“第一年我满怀期待地等你,好好学习,好好吃饭,每天都过得很好,每到傍晚,我允许自己想念你十分钟。第二年,沈澈告诉我你和他断了联系,可能已经遭遇不测,我不相信,依旧选择等你。我自暴自弃了一段时间,生了一场病,躺在病床上我就想如果就这么死去,会不会见到你…”
她感受到了他脊背突然的僵硬。
“我拒绝治疗,差点把整个医院给闹翻天…”她笑笑,继续说道,“我也挨了这辈子的第一个巴掌。妈妈打完之后就抱着我哭得稀里哗啦的,一直在说心疼我。我确实很伤心,可我不能让所有人陪着我伤心啊。我坚信你还活着,这个信念支撑着我度过了最难熬的一段时间。后来,我成功申请到了你母校的研究生,收到来自加州理工的邮件的那一刻,是我那两年最开心的时刻。我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