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对细节不讲究,气质粗犷的糙汉。
他的教养与风度完全是不显山不露水的,总是无意间地为她做好一切,让她从未觉得有被冒犯或者不被尊重的不适感。
那种不刻意的讲究与礼貌真的是恰到好处。
粗糙狂野与细腻优雅并存,两种截然不同的元素在他身体中碰撞融合,表现得淋漓尽致,散发着致命的吸引力。
林初恋把头歪在他的肩膀上,舒舒服服地睡了一路。
他也为了她能睡得舒服,一动不动地当了几个小时的木头人。
下车时,她还舍不得睁开眼睛,迷迷糊糊地双手搂着他的右臂。
高铁站离洛湖镇至少还有一个半小时的车程。
她选的这个地方目前还不属于正儿八经的风景区,未被开发成商业景点,虽然保留了完整的古香古色气息,但无论是住宿饮食还是交通都很不方便。
等了半天,梁彧拦了辆往镇上去的面包车。
路况不好,颠簸得厉害,没坚持多久,晕车的症状就出来了。林初恋胃里一阵翻涌,她捂着嘴蔫蔫地瘫在梁彧怀里难受得又哭又闹。
梁彧从她包里翻出事先准备好的晕车药,就着矿泉水喂她喝了一片,安抚着她的后背。
“师傅,还远吗?”
司机是洛湖本地人,进城给饭店送货,返程时顺道载了他们。
他操着一口方言叽里呱啦地说了一大堆,主要意思就是,洛湖的风光闻名全国,但慕名而来的游客寥寥无几,所以发展不成商业景点。
等进了镇,一切就要靠他们自己了。
好心的司机把他们载到一家条件还算过得去的客栈。
在洛湖,所有的旅店都叫做客栈。
林初恋对玩乐的热情已经被一路的颠沛浇灭了一大半。
她现在只想躺在软乎乎的床上大睡一觉。
梁彧把行李箱靠放着柜台,一手搂着像摊泥巴依附在自己怀里的人,空出另一只手从兜里掏身份证开房间。
“初恋?你身份证放哪儿了?”
听到有人叫自己名字,林初恋清醒了不到两秒钟又把脑袋埋进他的胸膛,摇摇头。
男人有些无奈地把身份证递给前台负责登记的小姑娘。
“先开一个房间吧。”
来人面容英俊,气质硬朗,小姑娘从抽屉里找钥匙的时候忍不住偷偷多瞄了他几眼。
来洛湖旅游的大多数是情侣,眼前这对也不例外,腻腻歪歪的,看起来感情很好。
房间在四楼,梁彧犹豫了一会儿,索性把她横抱起来上了楼。
等他把搁置在前台的行李箱取回来时,林初恋已经背靠着床头坐了起来,脸色苍白,无精打采的。
“好点了吗,一会儿去洗把脸,我带你吃饭。”
见他坐到她身旁,她点点头,又一头栽进他怀里。
“…”
梁彧觉得还是让她安安生生地睡一觉最好。
把她的身体放平后,去另一端帮她把鞋子脱掉。
手指刚一触到她脚踝,她便敏感地把腿缩了回去,嘴里嘟囔道痒。
男人把双手伸到自己面前,定睛仔细观察了几秒。
自己这双饱经风霜的手和她细腻的肌肤相比,确实粗粝了许多。毕竟,这不是一双弹钢琴而是和刀木仓打交道的手。
怕她有洁癖,嫌弃房间里的烧水壶,他去楼下买了一箱她经常喝的纯净水。
结账时,收款小妹一直盯着他看,末了,问他要不要来条当地有名的烟。
梁彧一脸淡漠,摇摇头,搬着矿泉水就走了。
被无视的收款小妹不屑地嘁了一声,她也是注意到了他额头上和手臂上纵横交错的疤痕才给他推销烟,要不是那张帅气的脸,还以为这人是新来的地头蛇呢。
林初恋没睡多久便醒了过来,眼还没睁,习惯性地满床找手机,手机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