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男人的肩膀往车上撞,等他没了挣扎的力气,抓住他拿着报话机的手扭了一百八十度。
报话机落到地上,喇叭里传出了说话声。他解决掉了仅剩的三个人,又走到车旁左臂勒住拿报话机人的脖子,用俄语问道:“谁派你们来的?!”
见他没动静,梁彧按着他的头往车门上撞,动作凶狠暴戾,眼神杀气十足。用膝盖顶住他的胸口,触碰到硬物,他粗暴地拉开西装外套,伸手进去掏出一把手枪,塞进他的嘴里。
“谁!!”那人喉结上下滚动,喉间发出呜呜咽咽。
他把枪抽离,抵住他的喉结。
“我们是雇佣兵…拿钱做事,和他们匿名联络…”
“目标是谁?”
“你…还有…”
他加大了手上的力量,把枪口使劲往前按了一下,“还有谁?!”
“和你有密切接触的人…”
那男人话音未落,一股迅疾又强烈的力量从他的左肩头贯穿而过,他甚至能听到子弹与骨头碰撞的闷响声。
他松开早已无法动弹的男人,右手捂住伤口站了起来,环绕四周,黑漆漆一片,不知道是何人躲在暗地给了他一枪警告。
林初恋捂住嘴巴震惊地看着他几乎被血全部染红了的上衣。
她不是爱哭的人,她自诩比起其他女生,她是个坚强的人。但亲眼看到他受伤时,眼泪瞬间充满了眼眶,啪嗒啪嗒地落了下来。
梁彧一抬头便看到泪流满面的少女,他无所谓地勾唇笑笑,一边从驾驶座旁的置物盒里拿出剪刀把肩头的布料剪开,一边云淡风轻道:“哭什么?我们第一次见面时,我伤得比现在重多了,也没见你掉眼泪。”
她没忍住,哭出了声,也不管狼狈不狼狈,“对不起…对不起…呜呜呜…”
梁彧不禁笑道,“你道什么歉?”
“呜呜呜…梁彧,对不起,我不喜欢你了,你别再受伤了…呜呜呜呜”
“你这样哭哭啼啼地说不喜欢我,我的伤口会更疼。”
他把剪刀递给她,试图转移她的注意力,“别哭了,我需要你的帮忙。”
这招很管用,她立刻停止了抽泣,接过沾满血的剪刀,却不知道往哪儿放。
“帮我把镊子拿出来,旁边有消毒液,倒出来一些。”他沉着冷静地一步步让她帮忙,他自己一人也可以完成的紧急处理枪伤的操作。
他的肩头一片血肉模糊,枪眼处的皮肤被高温灼烧得变成了黑色,还能隐约闻到烧焦的味道。
林初恋一阵恶心,脸色白得可怕,捂着嘴巴干呕。
她第一次经历这种大部分普通人只能在电影里看到的事情。尽管之前做了好长时间的心理建设,这样血淋淋的场面仍在她的可接受范围外。
梁彧连眉头都不皱一下,熟练地用镊子把子弹夹了出来。
不疼是假的,尤其是修身养性了这么久,他对疼痛的忍耐力也下降了不少。
但为了抚慰她,他就算疼到把舌头咬断也不会吭一声。
再说,上刀山下火海这么多年,他什么苦没吃过?
“…用什么包扎啊?”
“拿剪刀把我的衣服剪开。”他用眼神示意她动手。
满脸泪痕的少女迟疑了一下,把为了好看塞进裤腰的T恤下摆抽了出来,拿起剪刀大刀阔斧般地剪开一个大口子,又用手把剩余的部分撕扯下来。
“喏,你衣服太脏了。”
她彻底冷静下来的样子格外吸引人。
梁彧把伤口缠好,还系了可爱的蝴蝶结。
没有了往日嚣张气焰的少女安静地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长长的睫毛在眼睑处打下一小片暗影。
银色的月光映在她白皙而细腻的脸颊,恬静乖娇得宛如堕入凡间的仙女。
他感受不到丝毫疼痛,因为那种即使用尽全部力气也无法控制的心动麻痹了他全身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