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沈懿行挑了60个话里找不出漏洞的人参与进Ⅰa——他认为,他们不大可能瞒得过他,讲的应该就是实话。同时,他的心底有些郁结,他也说不出是因为什么,但那些受试者的经历的的确确让他感到郁结了。
接着,在让志愿者签署知情同意书,将药监局批文、药品检验合格证、试验方案、志愿者记录表、知情同意书等材料提交到医院伦理委员会,又准备了病房、表格、检测设备之后,医院便开始了Ⅰa为期一个月的正式实验。
沈懿行又在QQ群里看见了“吐药”的方法——什么将药藏在舌底,等医生走了再吐掉……觉得十分头大,不断地与医院沟通,自己都觉得自己有一些麻烦。
……
不过,到了这个阶段,药厂除了与医院保持交流外,也没什么太多能做的了。紧张、焦急是另外一回事,单轮工作量,确实是小了。
沈懿行总算有时间去约会了。
正式交往之后,符晓和沈懿行保留了之前“每逢事业上有重大进展,两个人便约会一天”的很奇特的习惯,似乎在两个人的心里,“奖励”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是事情会变得更好的一种吉祥的征兆。之前因为沈懿行忙,他们并没出去庆祝“嘉懿新一轮的融资成功”,等到一期临床正式开始,沈懿行终于是抽出了一天陪符晓。
“懿行,”符晓有些期待,眼睛闪闪发光,“去哪?”
“去放风筝行么?”沈懿行笑着道,“现在是三月初,很适合放风筝。”
“哇靠!!!”符晓惊道,“像咱们这年龄的人,约会都去泡吧、蹦迪什么的啊,你呢,全是画油画、登山、划船、放风筝……你画风咋这么奇怪?!”
沈懿行沉默了半晌,说:“我不会蹦迪。”
“哈哈哈哈哈哈!”符晓无情地嘲笑道,“沈懿行啊沈懿行,你连蹦迪都不会?!你也有不会的东西!!!”沈懿行总是显得无所不能的,能耐得不得了……其实也不是嘛。
沈懿行问符晓:“你会蹦迪?”
符晓说:“……不会。”
沈懿行:“………………”他早就发现了,符晓很喜欢自打脸。
符晓“………………”她真不会。在法国时,她的同学们有时带她去酒吧,她都只能在沙发上干坐着发呆。还有几次学校组织活动,大家一起在某间俱乐部里High,符晓不好意思显得太不合群,于是也去舞池里面随着音乐疯狂扭动。她自觉自己扭得已经很疯狂,可旁边的同学们还是会对她吼:“喂!跳啊!你怎么不跳舞?!跳啊!跳!”而后在符晓“我正在跳啊”的答案中惊讶地睁大他们的眼睛——各种颜色的眼睛。他们完全无法理解,那个样子随便晃上几下就算“跳舞”。
沈懿行问符晓:“去不去?”
符晓急忙回答:“去去去!”只要能和沈懿行在一起,无论在哪她都是开心的。何况,她也非常放心沈懿行“安排约会”的能力,因为每次都能让她心里觉得挺感动的。
“好。”
“不过,”符晓又问,“到哪里去放呀?”
沈懿行反问:“奥林匹克公园?中华世纪坛?海淀公园也行。”
“中华世纪坛吧!”中华世纪坛近。
“那我过去接你。”
“嗯嗯!”符晓又在电话里问,“不过,要去哪里买风筝?”
“买什么?”沈懿行又是笑了笑,“自己做。”
符晓问:“自己做?”
“嗯,不难的。”
“怎么对你来说,什么都不难啊……”
沈懿行淡淡地道:“蹦迪难。”
“……”符晓稍微想象了一下沈懿行蹦迪的样子,觉得虽然可能也挺性感的,但……果然不像他。符晓印象中的沈懿行永远都是一副很从容的样子。
大约上午十一点钟,沈懿行带着工具出现在了符晓的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