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逸卿没说话,,默默又拿出一枚印章,还有印油,整整齐齐的摆到夭夭面前。
得了,最后的借口也没有了。
夭夭不情不愿地拿起笔写下自己的大名,在文件上盖上代表光耀最高权力者意志的印迹。
达到了目的,徐逸卿脸色好了很多,也有了那么一点贵公子的优雅俊逸,他动作优美却快速的把所有东西都收起来,站起来准备告辞,却被夭夭叫住了。
“你为什么这么急着要和我解除婚约?”
徐逸卿准备离开的身影僵住,他静静的站了一会儿,回头,对上夭夭漆黑的眼,又清又透又多情又无情。
对陛下小时候的印象早已模糊不清,只依稀记得一些事情的轨迹,早已被长大后荒唐的形象所淹没,但是现在,看着她这样的眼神,徐逸卿莫名觉得,他看到了陛下小时候的样子。
“陛下这么问,是准备解除婚约了吗?”
他不报希望的问。
“对啊。”
徐逸卿张开嘴,惊喜来得太突然,他竟不知道作何反应。
一只手从毛毯里伸出来,手心朝上摊开,掌心里躺着一条黑色的链子——不久之前,还在她的脚踝上。
手往前递了递,夭夭低声道:“另一条你可能早就扔了,这条……也送给你了,想扔还是想送人都可以。”
嗓子一阵干哑,他抿了抿唇,努力让声音不显得异样,问:“陛下有什么要求就直说吧。”
别玩这些把戏。
“本来想留着气你的,但是我改变主意了。”夭夭眨眨眼,眼睛亮晶晶的,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嗓音却上扬,充满压抑不住的愉悦,“七七这个家伙,也太爱吃醋了,没办法,等过段时间我就和你解除婚约。”
这话一出,愣住的不仅是徐逸卿。
七并未走远,他一是嫉妒,同时也不放心夭夭单独和徐逸卿待在一起,装模作样的关上门,在门口站了没一会儿就又悄悄把门打开了一条缝,里面的说话声隐约传了出来。
听到夭夭把那条链子给徐逸卿,并且说出那样的理由时,七彻底愣住了。
明明不久之前夭夭还说,要用这条链子让徐逸卿放松警惕,好给他们制造机会,现在仅仅是因为自己……
七闭上眼,想起方才还心存嫉妒的自己,第一次觉得他不值得陛下如此厚待。
他想冲进去,告诉陛下不用顾忌他,什么都没有陛下的计划重要,但他现在进去无异于向徐逸卿说明陛下的那条链子别有深意。
他只能悄悄关上门,当做什么都没有看到。
同一件事看在徐逸卿眼里,他的心情却和七完全不同。
他为解除婚约奋斗了这么久,他甚至从来没有想过自由之后他要做什么,或许是他下意识中就认为,这个婚约是不可能解除的,陛下永远不会放开他。
就像是一只从出生就被圈养起来的猛兽,乍一自由,反而惊慌失措起来,不知道要往哪儿去,有种做梦一般的不真实感。
“陛下说……考虑解除与臣的婚约?”
徐逸卿小心翼翼的试探着开口,竟不知道自己究竟想听到的是肯定,还是否定。
“我有这个打算。”夭夭托着腮,轻声道,“不单是为了七七,还有你,你看看你比我大那么多,再晚几年精|子质量退化,连孩子都生不出来了。”
徐逸卿:“……”
他咬牙切齿的挤出一句:“陛下多虑了。”
他就知道从陈夭夭嘴里吐不出人话来,刚才他竟然懵了一下,简直愚蠢。
他今年才二十五岁,怎么就到了连孩子都生不出来的地步了?
徐逸卿僵硬的躬身,转身就要走。
再和这个女人待下去,他没到生不出孩子的年龄就该被她气死了。
见他准备就这么走了,这怎么可以,夭夭连忙站起来,伸着手臂道:“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