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只怕安乐要吃暗亏。”
“不会。冀侯那样的聪明人,怎肯娶惠宁。惠宁的主意注定要闹得沈家家宅不宁,冀侯能看不出来么?”苏后老神在在地喝了一口炒青茶,她没说出口的是,她花了那么大的代价才让沈度主动将安乐接回去,一无是处的惠宁怎可能入得了沈度的眼。
沈度那边在陛辞时毫不犹豫就拒绝了魏帝的提议,“臣无德无能,安敢以一人而娶两位公主,臣惶恐。”
魏帝很满意沈度的谦虚,他虽然被丽妃怂恿着应承了惠宁的事情,但心里到底还是有些不是滋味儿,所以沈度拒绝后,他也没有坚持。
沈度启程回信阳时,姬央的身体虽然还没有大好,却被苏后催得也跟着上了路,她本来是打算再在洛阳赖一阵子的。
姬央将马车帘子稍微掀开一点儿,从缝隙里望着前面骑马的沈度的背影,她以手撑着下巴想着,从她醒来之后好像还没有和沈度说过话。
那日在静思殿,姬央的神智已经有些不清楚,她仿佛记得沈度去过,还说要带她走,可又觉得也许是自己的幻觉。
姬央想了想,只觉得自己真是好笑,那样的人还会是沈度吗?若非她母后用平州刺史去换,沈度又怎么肯接她回去。
说起来倒是亏欠了李鹤,姬央已经听苏后说了,沈度将兼抚冀、平二州,而原本已经出镇一州的李鹤会再度回到冀州成为她的亲卫将军。
姬央就是再天真,却也知道一州刺史和自己亲卫将军的区别,那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也不知李鹤会做何感想,她自己光是想一想就觉得对不起李鹤。
姬央摇了摇头,企图甩掉自己心里的烦躁。
沈度的背宽阔而挺拔,却让姬央再无安全之感,只觉得山高千刃,企图爬上去的人都会摔得粉碎。她心知她母后那样做都是为了自己,可是如此一来沈家便得了冀、幽、平三州,实力大增,而沈度又不是居于人下的性子,怎么看都令人担心。
姬央实在是弄不懂她父皇和母后的想法,她自己都能看清的事情,难道她父皇母后却看不清?
姬央叹息一声,她对朝事了解甚少,也不敢枉下定论,只是心里像压了一块石头似的,怎么也无法展颜。
“公主。”玉髓儿轻唤了一声。
姬央放下车帘,转过头道:“怎么了?”
玉髓儿轻轻地道:“公主一路怎么都不高兴?”玉髓儿原以为能回冀州,自家公主会很开心的,当初离开冀州时,她可是有好多晚上半夜都是哭醒的,皇后下旨和离时,她家公主的心情更是低沉了许多时日。
姬央轻叹一声,对世间上的事,人看得越是清楚,就越是无法开心起来。以前姬央不谙世事,还能自欺欺人,如今却是被逼着睁开了眼睛。
黄昏时,沈度下令休整,明日再接着赶路。
玉髓儿跳下马车,那车夫熟练地取了踏凳放在马车前,玉髓儿正要上去扶姬央下马,抬头却见沈度已经走到了跟前。
玉髓儿向后退了一步,垂下眼皮行了礼,“侯爷。”
闻言,姬央打帘子的手顿了顿,片刻后才重新掀开帘子,沈度的手已经朝着她伸了过去,她愣了愣才将手放入沈度的手心,提着裙角下了马车。
“你今日怎的这样安分?”沈度道。根据沈度和姬央出行的经验来看,她能这样乖乖在马车上坐一日可是稀罕,既没吵着要骑马,也没吵着要他陪着说话或者同乘,沈度自然诧异。
姬央低头不语。
“先进去吧。要不要让小林御医来给你看看?”沈度问。
这一次姬央再归冀州,苏后可是相当于再度遣嫁女儿。不仅送了大量的“嫁妆”,还给姬央另派了两百亲卫,以及女史、内侍,也包括了一名御医。
这位小林御医就是那位替苏后制出了雪肌丸的林御医的侄儿。
“不用。”姬央和沈度似乎掉了个个儿,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