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这是沈度在变相罚她呢,可她就是喜欢,唇舌交缠时,仿佛心都连在一块儿了。
只是乐极总是容易生悲,姬央在幽州落下的病本就没有痊愈,这些时日半夜三更地去爬墙,自然受了寒气,这回倒是没像上次那样着凉发热,只是胃上极不舒服,想吐又吐不出,人懒洋洋的无力。
偏这日又是除夕,最是事儿多。便是姬央这样的闲人,也得跟去沈家的祠堂祭祖。
祠堂里乌压压地站了怕是有一、两百来人,可却静可闻落针。除夕祭祖是极庄重的事情,备有三牲,还请了巫祝跳舞祈福。
女子不能进入祖堂,只能最外一进院子里静静站着,便是戚母那等年纪了也是一站就一、两个时辰,姬央哪怕贵为公主可也不能冒沈家之大不韪,是以也只能忍着。
沈家的家训就挂在祠堂四壁,一、两百来人齐齐地背诵家训,声势十分浩大,姬央眨巴眨巴眼睛才想起来,自己好像从没背过沈家的家训,只好张着嘴但不发音地滥竽充数。
好容易挨到最后,随着戚母在祖堂外的台地上敬了香磕了头,这才能回转园子里的安福堂,除夕家宴年年都摆在安福堂内。
姬央望着面前长几上的各色熏肉、肉脯、鱼酢,一点儿胃口也没有,反而只觉油腻,若是换了平常,她还能叫人熬上一碗白粥,现下却是不能。
座中之人举杯先敬戚母,姬央也只得跟着举杯。
除夕和元日乃是国中大庆,沈度下令正月十五之前暂解酒禁,即使不解禁,也是防不住民间小酌的,是以还不如普天同庆,庆贺又平平安安地过了一年。
沈府的酒是新酿的,米酒清亮但酒意不浓,也是就凑个节庆的趣,于男子自然毫不解兴,但对眼下的姬央而言却是要命了。
姬央本来胃里就不适,这酒一下肚立即激得她再忍不住,捂着嘴就跑了出去。
座中人全都齐刷刷地盯着姬央跑出去的背影,那一众小辈也就是看个惊奇,但从戚母开始每个长辈的人心里想的都是一件事。
安乐公主该不会是有了吧?!
沈度放下酒杯,追着姬央走了出去,见她撑在一旁的树下吐得胆汁都出来了,玉髓儿、露珠儿正在一旁伺候。
“扶公主先回去,大夫马上就到了。”沈度道。
姬央吐得极难受,眼泪都出来了,听见沈度的声音抬头去看,却见他脸色阴沉,眼里少了几分关切,却多了丝阴霾。
姬央心里涌起一股凉意,正浑浑噩噩不知心安何处,却见沈度已经扶起了她的手肘,“走吧,我送你回去。”
姬央那颗心瞬间就落了地,忙地推开了沈度,“我才吐了呢,身上臭。”她跑得太急,吐得又厉害,鞋面上自然沾了些呕吐之物,味道并不好闻,她知道沈度爱洁,怕他不喜。
一路回了重光堂,姬央早已经吩咐露珠儿先回来准备热水沐浴了,她的鞋面子脏了就好像脏了脚似的,不沐浴不行。
待姬央沐浴出来,大夫早已等候多时了,沈度扶了她坐下,姬央笑道:“我就是凉了胃,吐出来已经好多了。”
“还是叫大夫诊一下脉大家才安心。”沈度道。
却不知安的是谁的心,罗女史在一旁冷眼看着。
公主作呕,她自己年纪小不懂里面的道道,罗女史却是清楚的紧的,戚母和薛夫人那里已经来了好几拨人打探病情了。
每个人都怀疑安乐公主是不是有了,可没有一个人脸上有喜色。如此浅显的心思罗贞焉能看不出来。
罗贞心想,苏后厉害了一辈子,将魏帝的后宫治得铁桶似的,养得安乐公主不知人间疾苦,一味的天真纯善,她还以为苏后有本事能护安乐一辈子呢,结果现在却出了这么一大昏招,竟然将不知险恶的安乐推进了沈家这潭深水。
或者苏后是以为她女儿生得天仙一般,能替她笼络冀侯不反?这却也说得通,只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