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更温柔了, 贴在她的身上,就像是用玉来为她按摩,她在他的手底下尽情地舒展、盛开。
季凌霄眼睛半阖,低声道:“是……”
“什么?”
他俯下身,将耳朵探了过去。
突然,耳朵一痛,被季凌霄狠狠咬了一口。
“你可真是个坏蛋,在偷偷摸摸打听本宫的消息,”她贴着他耳朵发出一声轻笑,如兰似麝的温暖气息吹拂进他的耳朵里,“你就这么在乎吗?”
崔歆转头,双唇蹭过她软的粉的香腮,落在她的唇角,他的舌头濡湿她的唇角。
崔歆哑声道:“殿下不是已经知道了吗?臣可嫉妒了。”
他抬眼,一动不动地凝视着她,双眸竟像是漂浮在冰水中的两丸黑水银。
季凌霄抚摸着他的脸颊,坐起了身子,鼻子贴着他的鬓角嗅了嗅,“玉郎,告诉我,为什么外面这么安静,人也如此少?”
“在这种时候说这些,不有些大煞风景吗?”
“难道我们家里的情况,我不能知道吗?”
我们家里……
这四个字重重砸在了崔歆的心上,砸的他胸腔发痛,心尖儿发热,恨不得就地将她压倒,抱着她好生吻上一吻。
他垂眸,小拇指勾了勾,勾住了她的手指。
“果然瞒不住殿下。”
“应该说是果然瞒不住陛下吧,本宫可不信昨晚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陛下会无动于衷。”
崔歆抬眸,眼角下拉,嘴角上扬,“是呀,陛下像心疼眼珠子一样心疼殿下。”
季凌霄一手捂着鼻子,一手故意放在眼前扇了扇,闷声闷气道:“啊呀,这股子酸味可熏死我了。”
崔歆笑容渐深,却不吭声。
她竖起手指,戳了戳他的胸,笑眯眯道:“你到底吃哪门子的醋啊,他可是本宫的阿耶。”
“是啊……”崔歆眼底不见笑意,“不是亲生的阿耶。”
“你这人思想够龌龊的啊,”她两指一夹,夹住了他的嘴唇。
季凌霄笑着探身过去,就像是品尝什么美味一般,一口一口吞食着他的双唇。
他一边与她纠缠,一边分出空来道:“非是我想得多,而是陛下说不定真的是那等不顾礼法之人。”
滑溜溜的水声响在室内,听得人面红耳赤。
他小心翼翼地捧着她的脸,与她面对面,却保持在一个她亲不到他的位置上。
“殿下是没有见到昨晚的景象。”
“昨晚我睡后发生了什么?”
季凌霄往后撤了撤身子,靠上榻边的窗棱。
崔歆重新拾起跌落到榻上的梳子,捧着她如云似锦的青丝,慢悠悠地梳着。
“昨夜,千牛卫包围了整个东宫,陛下亲自提审东宫众人,却不许别人吵醒您,陛下为了解决此事熬了一整晚,这东宫更是被守的犹如铁桶一般,别说是人了,连一只鸽子都飞不进来。”
他的话音刚落,只听“扑棱棱”一声在窗外响起,一只胖乎乎的红嘴鸽子正蹲在窗棱上,眯着眼睛观望。
季凌霄看了看那只鸽子,又看了看崔歆,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惊得那只鸽子猛扇翅膀,扇进来不少白色羽毛。
“那鸽子脚上似乎绑了什么,也许有人要给殿下鸿雁传书。”
季凌霄仔细看去,只见那鸽子腿上果然用细细的棉线绑着一个细细长长的东西,只是那颜色与鸽子腿相似,害的她刚刚扫了一眼却并未看清。
她伸手去捉鸽子,却被崔歆拦住。
“殿下小心,还是我来好了。”
季凌霄望着他宛如一整块美玉雕出来的手指,又看了看自己的手指,失笑道:“若是伤到你才真的算是暴殄天物。”
崔歆将她的双手拉到自己的怀中,往衣襟中深了深,眼中荡开温柔的水波,“你的玉手还是安置在这里才能让我放心,这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