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佑娴起先是觉得宋子涵不错的,喜欢晼然,书生气,定然是个好欺负的,晼然让他往东,他必定不往西去。
现在一个听话的乖乖犬,变成了个大饿狼,晼然不可怜,谁可怜。
太子被聂佑娴的话逗得直笑:“你们姐妹两个倒也有趣,既是你都这样想的了,怕这个晼然也是这般想的,我自来只当没有什么是难得住瑾晖的,如今可总算是有件事儿,让他不顺遂了。”
话是这样说,太子还是吩咐聂佑娴往贤妃处去,甭管窦瑾晖与晼然的婚事定没定下来,在太子这里,就是定下来了,哪个也不要再想抢了。
“只怕贤妃娘娘那里不肯松手呢,她难得卖个人情,要将那日的事情捅出来,怕晼妹妹……”聂佑娴跟贤妃,德妃交手无数次,知晓这两个都是厉害的,鱼死网破的事儿,不是做不出来,总归她不痛快,谁也不要痛快。
太子扫了眼周围,彩虹立刻领了几个宫女退了出去,太子靠近了聂佑娴些,往她唇边一凑,两人纠缠了片刻,聂佑娴一双眸子似是沁了水意,整个人都妩媚起来。
太子从前待聂佑娴,也没多深的情意,只想着她也是个可怜人,父皇点了她,将好好的一个活泼姑娘,硬逼成了大家闺秀,因而起初倒也宠着,直到聂佑娴怀了身子,又落了胎,懂得了宫闱的险恶,自己硬生生的撑起来,不想让那些个人好过。
太子便愈发的心疼她,谁又不是爹生娘养的,怎么好好的姑娘,跟着他入宫,受这份苦楚。
聂佑娴迅速的成长起来,在外该娇弱娇弱,该强势强势,帮了太子不少的忙,太子对她愈发的怜惜,如今两人倒有几分共患难的惺惺相惜。
太子直接将罗汉榻上的梅花小几推了去,笑着去解聂佑娴的衣裳,轻声道:“瑾晖也不是傻的,他是亲了的,贤妃要说尽管说去,难不成还能敌得过瑾晖?如今两人就隔着一道墙住着,凭着瑾晖的功夫,便是想要夜里将美人掳到自己院子里去,也是成的,贤妃自己不傻,不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知道事情不成,也便罢了,总归人是嫁给自己的表哥,不是往三皇子那头去,她不会太计较。”
聂佑娴没想到这一出,心里替晼然委屈,嘴里咕哝着道:“窦瑾晖敢占晼然便宜,有他吃苦的时候,晼然哪里是那么好欺负的。”
只太子这边偷香窃玉的,聂佑娴就有些顾不上了,虽是白日里,在东宫,也传不到外头去,聂佑娴好容易将养好身子,便又惦记起小孩子的事情来,她是真的想要个自己的孩子,尤其是瞧着罗楚玥的安哥儿出生后,愈发的惦记上了。
宫里头的事儿,窦瑾晖一概推给了太子,只说师兄弟,再没有旁的事情要求他的了,这是他后半辈子的事儿,一定不能出了岔子,只这一句,太子就不得不全力以赴的。
再加上聂佑娴是晼然的手帕交,自己在宫里过得水深火热的,就巴不得晼然过得好好的,自努力替她周旋,因此那日贤妃娘娘宣召的事儿,就像是根本没有发生过一样的,半句话也没传出来。
宋子涵终于也知晓,这其中的深浅,他险些就害得晼然,丢了名声,嫁给他,因而后悔不迭的,愈发小心谨慎,再不敢在二皇子面前露出一点半点来,只盼着自己好好做好了吏部的差事,再寻了机会,让宋夫人去晼然跟前说和。
当然,宋子涵是再也没机会了的,还没等他在吏部站稳了脚跟,晼然与窦瑾晖定亲的事儿,就人人皆知了。
晼然这阵子只窝在昭阳院里,结结实实的打扮了自己一番,到了要去靖宁侯府的这一日,辅国公瞧见晼然,都有些愣神,不是不知道自己这个女儿长得好,但从来没瞧见过这幅模样。
晼然穿着一件藕粉色夹衫,浅湖水蓝罗裙,勾了银丝缎边,腰肢纤细,裹了浅桃粉如意丝绦,外头罩着浅碧色纱衣,真真人比花娇,如今已是夏日里,晼然这身装扮,只在人前转一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