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氏是将门出身,听了这个就觉得不好:“也不是就这一个可挑的,即便舍不得晼丫头嫁出京城去,那京城里头也有不少好儿郎,也不必死磕在这一个上头。震宗上回说的那个兵部尚书府的宋珈齐,不就挺好的?”
“他们府里的庶女有七八个,只这样的家风,我瞧不上。”老太君早就将宋珈齐排除在外,当初在辅国公面前提起来,也不过是为了激秦明辰的……
罗氏迟疑了下,又想着暖阁里没有外人,试探着说道:“母亲,其实瑾晖不错,今个儿明里暗里有许多夫人与我打听,若晼然能到大姐跟前……”
罗氏的意思很明白,邵氏闻言,垂下眸子,看向旁处,老太君则默了默,沉吟片刻说道:“等你大姐入京后,你再与她商量,只是……你也要想好了,旁人瞧见的好,未必就是真的好,你比旁人更明白。
太子若是胜了,瑾晖日后会在什么样的位置上,你也清楚,位高权重,作为当家主母,要面对的事情有多庞杂,你也明白。若败了……”
老太君突然觉得自己这话说的重了,笑了笑道:“若败了,咱们几个府邸也跑不了,我真真是年岁大了,想的愈发多了。总归,瑾晖是晼丫头的表哥,还有不护着她的道理?”
罗氏看向身侧的邵氏,有些迷糊,不懂老太君这是何意,但邵氏却躲开了罗氏的视线,倒让罗氏愈发迷糊了。
老太君还是头一回,将话说的这样模棱两可的。
老太君却好像不准备继续说这个了,扬声问道:“晼丫头呢?宴席过后就没见人影,去哪儿躲懒了不成?”
紫韵挑了柳绿刻丝帘子进来,笑着说道:“姑娘累的不成,吩咐人煮了罗汉果金银花茶,端去昭阳院了,原说要来与老太君,侯夫人说话的,只这会儿实在拾不起精神来了。”
“罢了,让她歇会儿吧,我瞧着今个儿寻她说话的小姑娘也不少,连午膳都没好好吃两口,怕真是累着了。”老太君心疼道:“从前在侯府的时候,她只管玩,成日里恨不能钻进后头湖心亭子里头去,再不出来,如今到了国公府,可再不能似从前那般玩了。”
邵氏也道:“这姑娘家,哪里就容易了,在府里头玩不得几年,这说话就要定下人家来,再绣一绣嫁妆,又两年过去了。”
邵氏想到罗楚湘,下个月就要出嫁,还是要离京的,心里头有些难受:“总归,这姑娘家定亲事,等于第二次投胎,千万要相看好了。”
罗氏便是受害者,选错了人,磨搓了多少年,因而给晼然挑人,愈发的谨慎小心。
老太君站起身来,邵氏急忙上前搀扶:“我们这便走了,你打发了那个冉姑姑,府里怕是还要整顿一阵子,自己斟酌着,别仗着辅国公宠着你,你便什么也敢胡来,还有这辅国公府你也得立起来,你自己斟酌。”
罗氏起身送了出来,直到垂花门前,才回转身,却也不往岚夏园去:“去瞧瞧晼晼。”
这厢老太君与邵氏上了靖宁侯府的马车,老太君长叹了口气,盯着马车壁不说话,良久,幽幽说了句:“老婆子早便知道他是个好的,可惜……”
邵氏给老太君的紫砂壶续了热茶,轻声说道:“其实妾身冷眼瞧着,瑾晖待晼丫头很是不同,若……真能成,也不见得是坏事。”
“谁知道呢,他自小少年老成,这事儿咱们都别掺合,只管随着他的心意去,免得将来他倒把这些罪过,归咎到晼丫头身上。”老太君幽幽叹了口气,与邵氏说道:“玥丫头快生了吧,咱们去瞧瞧她。”
邵氏闻言,皱起眉心来,愈发心疼罗楚玥:“她自己做了好多小孩子的衣裳,妾身瞧着她笑盈盈的跟妾身说那些个喂养小孩子的事儿,心里甭提多难受了。”
邵氏红了眼眸,老太君也跟着叹气:“熬过了这个月,这孩子就是她的,有我与镇国公老夫人在,谁也不敢说这孩子不是她的,东宫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