晼然扭身往厢房去,问雪遥道:“表哥说,什么时候回来了吗?”
“大概还要一个半时辰,姑娘可以睡一会儿。”雪遥回道。
“恩。”晼然应道。
昀然被晼然一通挤兑,此刻更是被晼然无视,心里的火腾腾的,怎么也掩盖不住,怒道:“董晼然,你也不过就是有那样一个表哥罢了,若安宁侯府长公子当年被我引诱,如今哪里还有你站的地方,你又有什么可得意的!”
晼然不理她,大步往厢房里头去,昀然不死心,高声说道:“我告诉你,窦瑾晖连我都瞧不上,更不会瞧上你,若不是你是他表妹,他根本就不会理会你。”
“没错。”晼然终于停下脚步来,看向不作不会死的昀然,一本正经的说道:“谁让我有这样一个表哥,你没有呢?”
昀然气得跺脚,肚子愈发的疼了,抬手就扔了一个茶盅,茶汤溅的哪儿都是。
晼然正关门,见到此,面目微沉道:“董昀然,你自求多福吧。”
因为董昀然的事儿,晼然午睡的不是很好,才醒来,就见杏香喜滋滋的端着浣洗的铜盆,乐呵呵的像个小狐狸。
“什么事儿,高兴成这样?”晼然下了床榻,趿拉上软底绣鞋,自去小几上倒了一盏温水润喉。
杏香倒了温水,将温热的帕子递给晼然,笑着说道:“刚奴婢去厨房提水,听到董府大厨房下人说嘴,刚刚大夫人找崔姨娘打了一场,说崔姨娘手里拿着三老爷的银子,好像是崔姨娘托了二夫人的手,要买个宅子……”
“哦。”晼然用温热的帕子擦了脸,柔声说道:“如今看来,母亲和离,是最正确不过的。”
“就是说呢,董府成了什么样子,大夫人堂堂主母,竟去崔姨娘手里要银钱,崔姨娘也是个厉害的,哪里能乖乖的给了大夫人银钱,奴婢看,董府怕要扯皮很久的。”杏香笑嘻嘻的说道:“奴婢回去要好生说给夫人与老太君听,让夫人与老太君也出出气。”
晼然还没说话,安嬷嬷便冷冷的说了句:“祸从口出。”
杏香立刻闭了嘴,安嬷嬷却是皱眉,若几十板子还不能让杏香收敛的话,这人是留不得了。
晼然净完手面,笑看了杏香一眼道:“从此董家的事儿,与咱们是再也没有关系了。”
晼然穿戴妥当,瞧着时辰差不多了,便出了厢房,昀然的厢房大门紧闭,偶尔能听到几声昀然的怒骂,晼然深吸一口气,大步往灵堂去。
站在董伟德的灵位前,晼然跪下身去,磕了一个头,然后头也不回的出了董府。
窦瑾晖明显感觉到晼然跟入府的时候,有些不同了,却也说不出是哪里不同来,只问安嬷嬷,在董府里头发生了什么事情。
安嬷嬷一直瞧着晼然,倒也没发觉什么不对的地方,唯独能说上一说的,也只有昀然的事儿,因而将昀然与晼然的对话复述了一遍,见窦瑾晖脸色不好看,又补充道:“四姑娘没吃什么亏。”
安嬷嬷就是瞧着晼然对付昀然游刃有余,才没有多言,到底靖宁侯府的姑娘,总不可能娇养成一朵花,什么风雨都不能经受,在安嬷嬷看来,晼然今个儿表现倒是不错。
窦瑾晖听说昀然做了荣王府的侍妾,微微沉了脸,带着一股子寒意,只当着安嬷嬷的面,什么也没说。
第二日的午后,窦瑾晖与晼然归府,晼然环视了周围一眼,没见到秦明辰的身影,便往老太君的沉元堂去了。
窦瑾晖则没下马,直接出门去了。
太子见到窦瑾晖,笑着说道:“你一向迅速,这是遇到了什么事情,竟多耽搁了一日?”
窦瑾晖没回答,将密折呈上道:“常宁的事情,已经询问清楚了,荣王爷倒也罢了,荣王妃却是纵着几个侄孙在常宁为非作歹。”
太子看了一遍密折,笑着说道:“孤便与父皇说,荣王叔这般年纪,哪里还能有什么谋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