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指节去剐蹭她的后背。
关忆北没说什么,转身去拿了针筒跟药液过来,对莫羡说:“扶好她。”接着他给女婴注射。
“什么药?”莫羡问。
“抗生素。”关忆北拔下针,莫羡看到针孔的地方连血都没有,这孩子的身体真是弱到了极限。
“最后一瓶了。”关忆北叹了口气,把药棉扔到一旁,对莫羡说,“还是我来吧,你刮得太轻了。”
在人命面前莫羡倒是不敢质疑他,把女婴交给他继续护理。莫羡在旁边站了一会儿,看着他专心地料理女婴,他却对她说:“你回去睡觉。明天不知道会有什么事,先保证睡眠。”
“你呢?”莫羡问。
“她心跳没有恢复到每分钟60下之前我不能睡。”关忆北说,“别担心我,我累了会在这里睡一会儿。”说着他下巴往墙角一送,莫羡看到那里铺了一个垫子,还有一个外衣卷起来做成的简易枕头。
莫羡想说这个孩子也许救不活,情况太不容乐观,可她说不出口,想了想,就说:“我在这里睡吧。”
关忆北摇头,眼睛还是落在女婴身上,对她说:“回去睡,这里乱,随时可能有手术。”
“没关系。”莫羡说着,走到那个垫子处躺下了,朝他笑,“我想有你在身边陪着,要不睡不着。”
关忆北抽空看了她一眼,她的笑容里都是撒娇的味道,他便也不再说什么,只是勾了勾嘴角,低头继续抢救那个孩子。
莫羡侧着身子躺在垫子上,看他给孩子输液,给孩子按摩,刮背,给孩子量体温,最后他把孩子抱起来,扯开衣服放到自己胸前,转了个身靠在手术台边。
“她怎么样了?”莫羡问。
“体温到35度了。”关忆北说,“呼吸也好了些。”
莫羡枕着自己的手,看了他一会儿,说:“关忆北,你现在看起来很像一个爸爸。”
关忆北愣了下,低头看了看怀里的女婴,随即笑了。
他看向她,目光柔和,问:“你觉得我会是个好爸爸吗?”
“你没自信?”莫羡扬眉,问。
关忆北抬手挠挠头,喃喃道:“以前天天想着跟你有个孩子。后来只盼着你能跟我复婚,孩子的事儿反倒是不敢想了。”
莫羡失笑,骂他:“傻瓜!”
关忆北也笑,温声说:“睡吧。”
莫羡觉得心里终于平静了下来,看着他用手托着那个小小的女婴,低头关切地看着她。莫羡不觉摸向自己的小腹。她想是不是该先告诉他,毕竟这不是她一个人的事情,他有权知道。
她正犹豫,突然外面响起了枪声,非常近,院子里的人开始喊叫。莫羡急忙坐起了身子,关忆北则捂紧了胸口的女婴,迅速走到窗边查看。
“怎么了?”莫羡坐在垫子上紧张地问。
“不清楚。”关忆北说,眯起眼看着外面。
人们在东逃西窜,又有几声枪响,灯光可及之处看到有些人在往医院这边跑来。等那些人到了新病房的工地处,阿尔伯特拦下他们。双方交涉几句,阿尔伯特被一拳打倒了,那伙人直冲着医院过来了。
关忆北蹙起眉头,低声说:“可能有麻烦了。”
莫羡急忙站起来走到他身边,再往外看的时候,那伙人已经到了医院门口,门口的灯光照到他们肩上扛得枪支跟腰间绑的手\榴\弹,一群全幅武装的黑人鱼贯而入。
“他们是什么人?”莫羡惊恐地问。
关忆北摇头,说:“只能以静制动了。”
他伸出空着的那只手揽着她的肩膀。
没多久,便听到外面喧闹的声音,接着又脚步声越来越近,莫羡紧紧靠在关忆北身上,关忆北搂紧了她。
手术室的门被踢开,三个探头进来查看一遍,就走了进来。是三个高大的黑人,都带着枪。关忆北用阿拉伯语跟他们说了几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