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先生这种情况不容小觑。在中医来看,心虚盗汗,血脉受阻都是冠心病的前兆。冠心病容易引起猝死,孙先生应该尽早就医,以免耽误病情。”
“日常生活切忌争强好胜,心平气和无欲无求方得始终啊。”关忆北谆谆告诫道。
一席话说得孙经理嘴唇都没了血色,虽是没有全信,也信了个八成。
关忆北最后对两人一笑,说:“抱歉,我也是职业病,看见了不说出来心里过不去。二位的病说重也不重,平时好好养护也是可以得到善终的。今天时间匆忙,我还是建议二位去医院做个全面检查。找我或者找别的医生都可以。”
马特助跟孙经理一起点头,焦虑得连谢谢都忘了说。
莫羡只能强忍着笑。
关忆北转身对莫羡说:“莫总,抱歉耽误您不少时间。您看,咱们这就下去吧。给您父亲的药还在我车里。”
莫羡绷着脸,点头,转身快步往外走。关忆北在后面跟着。莫羡出门那一瞬,听马特助问孙经理:“老孙,咱是不是跟他要个电话号码……”
后面关忆北突然赶了上来,握住她的胳膊快速带着她往电梯那边走。
“你干嘛啊?”她诧异,小声问。
“你不会真想我把电话给他们吧?”他低声答。
莫羡回头瞟一眼,见马特助还真跟了过来。
前面电梯恰好开了,出来三两名同事。关忆北拉着莫羡进了电梯,直接摁了关门键。门阖上那一刹那,莫羡看到马特助伸长了胳膊嘴里叫着“等等”地冲过来。
最终他还是没赶上。
电梯下行。
莫羡捂住嘴,嗤一声笑了。
关忆北伸手撑在电梯墙上,俯身向她压下来。
莫羡发觉,往墙上靠靠,拿眼瞪他,那意思是:“想干嘛?”
只是她眼里残着笑意,气势上折损了一半。
关忆北把她整个人收在眼底,手往后腰摸了摸,嘟囔:“走太快了,腰疼。”
莫羡撇嘴:“不是说不打紧了?”
“安慰你的话你也信!”关忆北哼哼两声。
莫羡又瞪他一眼,似嗔似娇,想到刚才马特助跟孙经理的反应,又觉得好笑,憋不住嘴角上扬,眉眼弯弯,一副娇憨艳丽的模样,挠得他心头发痒。
关忆北抬起手,在她脸上捏一把,咕哝了句:“终于会笑了。”
莫羡摸摸脸,抿嘴看他,问:“你是怎么看出他们有病的?”他还说得头头是道。
“第一个是猜,第二个是蒙,医生做久了,总能看出个**不离十。中医说话悬乎,他们更容易信。”关忆北含笑说,一直看她,看不够。
莫羡还是想要笑,心里又觉得痛快。她色厉内荏地跟那两个人斗了半天,他来点旁门左道就都把他们给治了。
莫羡长出一口气。
感觉心头上这一上午积攒的怨气似乎都散出去了,整个人轻松了不少。
她抬头看他,他弯着腰,扶着墙,离她倒是近得很。
“谢谢你。”她诚心地对他说。
关忆北挑眉:“只有口头上的?你是不是太占便宜了?”他俯身凑得更近。
他眼里闪烁的光芒让她明白他想干什么。电梯逼仄狭小,躲也没得躲。莫羡有点儿慌,四处乱看,突然发现头顶的摄像头,立刻提醒他:“有摄像头。”
关忆北抬头看看,抬起胳膊用手掌把摄像头挡了。
“现在没了。”他说。
莫羡更觉得慌。
她好多年没这么慌过了。
这场景像极了就像当年他第一次吻她的时候,也是这样被他堵在墙角里,明明能跑出去,却没勇气没力气跑出去。
她瞪大眼睛看着他,看他越来越近的脸。
他的手摸上她的脸,食指落在她眼尾揉她的眼线,喃喃自语:“没事儿化成这个鬼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