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一阵紧似一阵,空气越来越潮湿,对面步道上已经有人跑起来了。
确实就要上来雨了。
莫羡接过发圈迅速把头发扎好,问他:“你能跑吗?”
“你先跑,我断后。”关忆北笑着说。
说得什么浑话,整天没个正经。
莫羡把包包的拉链拉上,对他说:“走快一点,到外面找个店买把伞。”
她话音刚落,大雨哗一下落下来了,浇得她懵了。
后面排队的人瞬间鬼哭狼嚎起来,呼啦一下散了往巷口这边冲,关忆北迅速把外衣脱下来罩在她头上,把她揽进怀里护着。
她靠在他胸前,耳边都是雨水砸在他衣服上的声音,却不及他的心跳声这般,让她感到震耳欲聋。
人们哇哇叫着从他们身边跑过,巷子窄,不时有人撞他们一下,他紧紧地抱着她,身子晃一下,一会儿又晃一下。
在他的怀抱里,全是他的气味,成熟而清新,干燥又热烈,她觉得眩晕,不知今夕何夕。
她偷偷萌生一个小小的愿望。
雨不要停,才好。
可是雨总会停的,尤其是海城这种雷阵雨。
关忆北把盖着她脑袋的衣服揭开,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又摸了摸她的肩膀,有些满意的表情,说:“还好,没怎么湿。”
接着他又抬头看看天,语带遗憾地说:“可惜了,这么快就停。”
他的前后矛盾她没听出来,她还靠在他胸口,缓不过劲儿来。他用手捧住她的脸,弯腰把脸凑近过来,含笑问:“怎么,想亲我?”
莫羡一把推开他,凶巴巴地瞪他。关忆北抹了把脸上的水,笑得不能自己。看他肩膀抖得样子,莫羡有点想打人。
“哟,我看着像是你俩。”刘峰的声音,莫羡转头看刘峰拿着两把伞站在两米远的地方。他往前走了两步把伞往递过来,说:“这雨还有得下,你看天上的云彩多低,快要压到房檐上了。伞你们拿着,改天给我送回来就得。”
关忆北接了伞,说:“可惜了你给的蛋糕。”
莫羡看那个塑料袋掉在地上,不知道被人踩了多少脚,蛋糕支离破碎地摊在十字路上。
“小事,我回去再给你拿几块。”刘峰说。
关忆北说:“谢了,淋成这样哪儿还有胃口吃,改天吧。”
刘峰便冲他摆摆手:“你赶紧回家去吧,看你湿得跟落汤鸡似的,光顾着女朋友了。”
关忆北只是笑,抬手从前额到后脑勺捋了一遍,甩了甩手上沾的雨水。
莫羡跟关忆北去停车场,五百米的路程,因为他们走得慢,又遇上一阵雨,好在这次有伞,不像刚才那样狼狈。
等上了车,开回家,已经近晚上十点钟。
洋房里的电热水器需要现烧热水,不能马上洗澡,关忆北翻箱倒柜地找大浴巾,想让两人把身子擦干。他嘴里念念有词地说记得家里有一堆浴巾来着,莫羡看着他全身湿透到处乱翻,忍不住出声:“看看靠墙的抽屉,从下往上第二个。”
关忆北应声去找,果然浴巾都叠在里面,他拿出来两条递给她,说:“你竟然还记得。”
她接过毛巾,淡淡说:“我记性好。”
这是她三年前买的备用浴巾,一直放在那里。他这三年也没怎么在这里住过,东西都只用眼前的那一点点。
关忆北从衣柜里拿出几件衣服后便离开卧室,留莫羡在屋里。莫羡捏着浴巾,想她的行李箱留在楼下车里,要不要去拿上来,里面有可以换的衣服。外面又开始下大雨,她有点不想出去。
她打开衣柜,翻了翻,竟然发现有她的一件睡衣挂在里面。
是她学生时代的睡衣,结婚以后带过来的。纯棉的质地,圆领带袖的保守款,身前印着一只史努比。
挺幼稚的,不过比没有好。
莫羡便拿出来换上了,她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