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时送过我一封情书,上面用十八种语言写了‘我爱你’,最后因为我回了国,还是分手了。”金秀拉伤感起来,叹口气说,“其实今天你应该和你男朋友一起来看烟花的。”
“他家人过年过节时要聚餐,今天来不了。”
“哎,我说,他怎么不趁这个机会带你去介绍给家人?”
“什么呀,”五月略有些慌乱和害羞,“人家和他正式交往也不过才一个来月,八字还没一撇呢,哪有这么快见家长。”
金秀拉想了想:“也是哦。”过一会儿,又凑过来问,“哎,都一个多月了,滚床单了没有?”
看五月脸上又羞又气又恼的小表情煞是可爱,不禁哈哈大笑:“知道了知道了,没睡过就没睡过呗,别气了,哈哈哈。”
五月连翻她几个白眼,好不容易才忘了这茬,她又过来挤眉弄眼说:“我说,都这么久了,差不多是时候了。”然后就被五月用胳膊肘顶了好几下。
开场前十分钟,看见邪魅厨师黄栋梁远远走来。他今天一身紧身皮裤,胳肢窝下夹着一只能亮瞎人眼的鳄鱼皮包。大概是刚在理发店做过发型,精致的洗剪吹二八分大波浪,手插在裤兜里,一副对谁都不屑一顾的酷和帅,仿佛随时准备开工的造型沙龙设计总监,下一秒就要在你耳边对你深情呢喃:小姐,办卡不?
再走近几步,一看,人家脖子上还有一根横截面足有1.5厘米粗的黄金项链。大概觉察出路人都盯着自己的发型、皮裤和金链看,他的脸全程上扬15度,神气非常之傲娇,非常之酷帅。
五月往金秀拉身后躲,同时心里祷告,求上帝保佑他不要看见自己,但她和金秀拉一身上下都是闪闪发亮的玩意儿,又占据了大门口最显眼的一个制高点,进公园的必经之地,人家想看不见都难。果然,被他一眼就给看到了,当即满脸喜色,三步并作两步跑过来。
五月绝望,紧紧拉住金秀拉胳膊,等着被他当众示爱,然后再被路人看笑话。谁知他过来后,先是愣了一愣,随后指着她脖子上的兔毛围脖说;“小钟,你脖子上戴的这个是什么皮毛?”
五月没想到他会问这个,不由得一愣:“你管我这个是什么皮毛。”
“我不用看也知道,你这个不是仿的,是动物身上剥下来的真皮毛,肯定价值不菲!”黄栋梁作痛心疾首状,开始说教起来,“小钟,你觉不觉得你有点虚荣又残忍?”
他是属于跳跃性思维,说出来的话往往出人意料,五月跟不上他的思路,只能张口结舌:“你,你管我……”
他看五月张口要说话,就提高嗓门,把五月的声音强行压下去:“你不过是普通外企小白领一个,却喜欢穿戴贵重皮毛,不是虚荣是什么?普通的毛线围巾不是一样可以保暖?有这些钱,不能捐给希望工程,不能帮助大山里的失学儿童?不能帮助吃不上饭的贫困人民?你虚荣不要紧,有没有想过这些动物们的感受?”
“帮帮忙,大哥,你自己那点工资买不起好东西,就要说人家虚荣。”金秀拉早就怒了,把荧光棒对准黄栋梁的鼻子上下指点,“我都快要被你这虚伪的小市民给气死了,谁有香烟,快拿来给我呼两口,让我消消气!”
五月受她感染,勇气大增,跟着反驳黄栋梁:“你忘了,你还喜欢吃卤肉呢,你吃肉的时候,有没有想过猪牛羊的感受?我穿什么要你来管?帮帮忙好伐!”
三个人你一言我一语正在无厘头地对吵,旁边有两个城管一路巡视过来,小摊贩们吓得纷纷溜走。金秀拉威胁黄栋梁:“再不走,我叫警察来了啊,那边就有两个!”
黄栋梁果然转身就走:“我走是因为烟花快要开场了,不是因为我怕你这母夜叉!”
金秀拉在他身后喊:“不服气是吧?有种别走,我这就打电话叫我哥们出来会你一会!”
黄栋梁一溜烟跑了。
两个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