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大家还接受得很自然。
顾青云一边走路一边想着。
顾大河身上背着包袱,牵着顾青云的手走在大街上,神情黯然,无力地说道:“儿子,是爹没用,连让你住好一点的客栈都不行。”
顾青云闻言就翻翻白眼,说道:“爹,你就别伤春悲秋了,这有什么好没用的,像我们这种家境的人家天底下多得是,而能供得起人读书的又有多少?你们能供我读书我已经很满足了。再说了,住不了好的,住差一点的有什么要紧?又不影响考试。别人有钱是别人的事,我们只要踏踏实实地肯干,迟早有一天也会不用为银钱发愁的。”
顾大河一脸感动地看着他。
“反正我刚才说的是真话,我的确不想住在全是考生的客栈,压力太大。”顾青云知道自己以十二岁的稚龄就可以考院试,这肯定会让其他人心存怀疑,集中在他身上的目光肯定也会增多。
虽然他很想出名,可是他更想在自己考中秀才后出名。毕竟十一岁的童生是可以常有的,毕竟总有一些天才早早就能把四书五经背得滚瓜烂熟,毫不费力。
就像方子茗,才十二岁就考上童生了。
相比还不算是正式进学的童生,十二岁的秀才就少见了。虽然在文风鼎盛的地方,十二岁的秀才虽说不多,但也是见过的,人家连九岁的秀才也出现过。但在他们这个位于东南部的郡,离国家的政治中心京城几乎是一南一北的距离,算得上是文风不盛的南蛮之地,所以十二岁的秀才就非常显眼了。
顾青云不想惹来不必要的关注,不想和县学一样,要像一只孔雀般展示自己华丽的羽毛,生怕别人看不到自己的优秀之处,觉得自己这个童生有水分。
现在呢?已经到了拼刺刀见真章的时候,过个十几天就可以得出结果,他现在最需要做的就是静静地梳理自己的思绪,心平气和地去参加考试,而不是去和别人争辩自己到底有没有真实水平。
一想到他临走之前,整个顾家给自己带来的银子,顾青云就觉得压力甚大。
这次他来郡城赶考,一共带了36两银子。除了25两是公中出的外,还有5两是顾青云自己和爹娘攒的私房钱,最后的4两是顾家其他四房人一起捐给他的,算是顾氏一族对他的投资和支持。
钱虽不多,但顾家其他三房人日子过得比他们还要差一点,血缘关系又比较远,能出这么多已经算是很不错了。
最后,顾伯山还私人赞助了二两银子,这是顾伯山一家单独给的。
很明显的,这次院试,顾伯山已经不打算参加了,他年龄已大,不想再奔波是一个方面,另一方面也是觉得顾家有顾青云和顾青明已经够了,他现在最大的乐趣是发挥余热在林溪村教书,争取多教几个学生出来。
通过顾青云和顾青明的表现,顾伯山觉得自己在教学方面可能是有天赋的,重新找到了人生的价值。
所以这次顾伯山能很轻松地说出不再科考的决定,不像以前,虽然很少行动,但口里还是经常挂着要去科考等字眼。
顾青云不知道大爷爷是不是想通了,还是真的不想再考,但见他那副轻松的模样,也讲不出让他不要放弃的话。
毕竟顾青明还差一点也可以考上童生了,一家子有两个读书人的话,即使如大爷爷这样的家境,也是很吃力的。
更何况他家还借了那么多银子给自家,估计家底早就被掏空了。
还有一点,顾青云想起大爷爷那十年如一日对算学的厌恶,如果来考试的话,那个成功率……反正,他现在不考,以后等院试不考算学再来考是非常难实现的。
想到这里,顾青云觉得,自己现在最主要的就是化压力为动力,争取榜上有名。
通过询问路人,顾青云父子最后七拐八拐,终于找到一家离刚才那家来顺客栈有两里远的中型客栈,位置较为偏僻,但也有人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