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人心魂,一口一口喝着她埋在树下千年的桃花酿,每一口都甘甜而苦涩。
凤尾花海摇曳,火红一片,在山巅之上,山风一吹,花海涌动,芳香四溢,满眼炙热的火红几近融化了倪浅的心。
她明眸皓齿,语笑嫣然,双手张开从花海中的阡陌小路一路欢喜跑到另一头去,双手拢在嘴边朝着山崖下大喊:“啊——!!!”
听着空荡的回音,心情舒畅,身子一放松,往后一倒,压在凤尾花海中,漾起芬芳的花瓣,轻轻地喘气。
阿泽从反方向倒躺在她身边,抵头而卧,从高处俯视,就像两条弯弯的鱼儿,互相勾着一个头部,弯着鱼尾。
阿泽能感受到她热热的呼气,神情一柔再柔,只是小声低喃般凑在她耳边说:“阿浅,这儿的凤尾花好美。”
耳畔回着他好听的声音,一句句“阿浅,这儿的凤尾花好美”,她竟闭上眼迷迷糊糊地睡去,醒来时,惊得睁眼,再回头,看到阿泽一双眼温柔似水,澄澈纯真地看着她,一扫心头地不安,笑着伸手揉揉他的脑袋:“我睡了多久?”
“快有一个时辰。”
“怎么不叫醒我?”倪浅嗔怪他,却也懒洋洋地躺着,继续揉着他的发。
阿泽拄着一只手的胳膊撑在地上,翻身面对她笑着:“阿浅睡着了很美,我舍不得叫你。”
“油嘴滑舌!”倪浅伸手一捞,把他拉入怀中抱着继续揉着他的头,似乎想起来了什么:“阿泽,我大婚那日,无论发生什么,你最后都要把我带来这里。我想在这儿睡,舒服。”
“嗯嗯。”阿泽点点头,乖乖地躺在她怀里,感受着山间的和风、花香,抬头看云卷云舒,静静地闭眸,嘴角轻扬。
阿浅,阿浅。
倪浅顶着足足有几十两重的凤冠霞帔,没娘家,直接就抬着大红轿子从凤凰岛西走到凤凰岛东,一路风光无限,唢呐声震天。
倪浅在花轿里颠簸了许多,不一会儿,那四名轿夫竟齐刷刷变身成彩凤,拉着花轿展翅而飞上了凤凰岛上空,天外飞来五□□凤环绕花轿,凤舞鸣祥。
得亏倪浅之前说了一切从简,这在天上飞了一圈就下落了凤凰岛上殿外。此刻里里外外的宾客满堂,倪浅有点儿紧张,手心捏着手绢一直在擦汗。
不是她害怕死,她是怕死得太丢人,回了六百年后听人说起这档子事,拿来当茶后谈资。
她琢磨着,应该到不了洞房这个节骨眼儿,她就得归天。
果不其然,这才一拜天地,门外就传来一阵喧嚣。
“逆子!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竟敢随便将外面一个狐媚子就娶进我凤族?!”
倪浅即使隔着一层红帕子在头顶,也依旧听得出来那凤族族长依旧被气得胡须乱颤,她在红喜帕底下无奈地耸肩。
对不住了,老凤凰,我这一张破了相的脸,还真和那‘狐媚子’三个字擦不上边。
作者有话要说:么么哒!祝大家天天开心!
☆、鲛女篇终
老凤凰刚刚出关,就听到满城风雨,他那个逆子将来历不明的女子带回凤凰岛日日缠绵,如今竟不经过他的允许就妄想娶入凤族。
这立马就火急火燎,赶在拜天地之时冲进了上殿。
他刚刚那声高喝,让上殿上的来宾心里暗自好笑。这老凤凰今日恐怕是要出尽洋相,无论这天地拜不拜得成,总归是六界八荒的一大笑话了。
殊润一袭红衣,抱拳跪在老凤凰脚下,不卑不亢:“父王,我娶阿浅的心意已决,不望父王只言片语的祝福,只望父王能够成全不孝子这一回!”
“你......你竟然为了个女子当众下跪!你这是要将我凤族的尊严往何处搁?”老凤凰气得指着殊润的指头颤抖,老眼看向满殿的贵客来宾,一时间,只觉得头晕气闷,生生往后倒退了一步。
惊得凤凰岛的下人急切地向前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