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法子为薛家诉说冤屈,揭开永宁公主和沈玉容的真面目,让你们沉冤昭雪。”
“阿昭,”她在心里默默说道:“原谅我这么长久才来看你一次,你一定很责怪姐姐。但我的心里没有一天忘记薛家的血仇,请你耐心等待,看着我一步一步替你们保持。”
“阿昭……对不起……”
她心里默默念道,仿佛又能看到那个舞刀弄枪的少年郎,侧头看着她傻笑。也不知过了多久,姜梨才睁开眼睛。
雨势似乎小了些,面前的坟冢还是安安静静的,不知从哪里飞来一只红雀,蹲在枝头,偏着头看她。羽毛上沾了不少水珠,便猛地扇了扇翅膀,将翅膀上的水珠抖落个干净。又瞧见姜梨放在坟冢上头的伞,登时俯冲下来,立在坟头,借着伞的遮挡,啁啾叫个不停。
姜梨微微一笑,低声道:“你也听到了吧。”
她转身慢慢的往烟雨阁走去。
待回到烟雨阁,桐儿和白雪见她淋湿的样子吓了一跳,桐儿道:“姑娘,你的伞呢?怎生衣裳都湿了?”
“看见一只红雀被雨打湿了,一时可怜,拿我的伞替她遮了一下,就放在后面那棵桃树下。”
桐儿闻言,道:“姑娘,我知道您是一片好心,可您可以跟奴婢们说,这里还有别的伞,奴婢们拿过来就是了,何必淋湿了自己呢?着凉了可怎么办?”
姜梨歉意的笑道:“一时没想那么多。”
“姑娘什么都好,”白雪小声道:“就是心软了些。”
心软?姜梨心中失笑。
或许吧,薛芳菲心软,但现在的姜梨,心硬如铁。
……
燕京城望仙楼里,陆玑正在与姬蘅说话。
不多时,姬蘅身边的文纪走了过来。
文纪的脸上显出些迟疑的神色:“大人……”
姬蘅瞥一眼他的神色,道:“说。”
“是。”文纪立刻回道:“姜二小姐今日带着两个丫鬟出门,先在燕京城里各商铺买了些东西,用过饭后,去了白鹭湾的烟雨阁。”
“烟雨阁?”姬蘅抬了抬眼皮子,笑了一声:“她倒是什么偏僻地方都知道。”
“怎么?”一边的文纪看出了些苗头,捋了捋胡子,道:“大人还派人监视姜二小姐?”
姬蘅摆了摆手:“不是监视,她行为奇怪,让人想不注意都难。”他随口问文纪:“她去烟雨阁看什么?”
“听闻烟雨阁看烟雨最美,”陆玑突然想起了什么,笑道:“姜二小姐莫不是去看烟雨的,倒是真风雅。”
“不是。”文纪道:“姜二小姐先和两个丫鬟在烟雨阁坐了坐,然后去了烟雨阁后面的桃树下。那里有一处坟冢,姜二小姐把自己的伞留在了坟冢上,给坟冢遮雨。”
姬蘅和陆玑的动作同时一顿。
姬蘅挑眉,漂亮的眸子里显出几分兴味,他问:“哦?她是去祭拜?”
“没有拿拜祭的东西,但姜二小姐看起来像是认识死者,她在坟冢前站了很久,看起来很悲伤。”文纪的回答,可谓是非常详尽了。
“那就是祭拜了。”姬蘅道。
陆玑问:“大人为何这么说?”
“这位姜二小姐做事向来滴水不漏,也惯会给自己打掩护。”姬蘅似笑非笑道:“今日出门买东西,去烟雨阁看烟雨,都是幌子。她的目的,就是为了在这座坟冢面前站上片刻。”
“坟里的人,一定是她重视的人。”他径自下了结论。
如果说姜梨做事滴水不漏,幌子也打的十分周密,姬蘅看事情却容易直指中心。一眼就看出事实的真相。
“坟里的人是谁?”姬蘅问。
“是一个叫薛昭的人。”文纪回答:“一年前因强盗劫杀被弃尸江中,不过我们的人查到,其中可能有点文章,薛昭的死可能和当今京兆尹有点关系。”
朗朗乾坤总有照不到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