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左手腕, 伤处被包扎完好却隐隐作痛。突然意识到自己之前是毒发了的。再看那条红色的脉线,竟好像是退后了些许。
她抬头看着依旧坐在那里,腿上多了只大白猫头鹰的紫衣男人。问道:“你有办法解我身上的毒, 是吗?”
向思抚摸着白猫头鹰洁净如雪的光亮翎羽,答道:“不是我, 是它嗅到了你身上的毒血气味,它嗜毒血, 帮你扛过了这次的毒发。”
向思转头看向面色惨白的女子, 惋惜地说道:“这种办法若是用多了,你会因失血过多而死。”
叶婉柔此时的神色却平静了许多,死亡对于现在的她来说,是一种解脱。只是她心中突然间多出了许多的东西,理不顺也想不清,只想再见到那个人, 那个让她越来越不知该如何对待的人。
向思见她看着自己的手腕发呆, 便说:“已经敷了生肌止血的药, 伤口很快会好,且不会留下疤痕。”声音竟然不自觉的放低了几分, 显出了些许类似柔情的意味, 他不曾这般同女子讲过话, 心里不免生出几分不自在来。
叶婉柔没有说话,一直呆呆的坐在床榻上,就连房内的紫衣男人和大白猫头鹰什么时候离开了,都没有丝毫的察觉。
不知过了多久, 千百灵带着一众仆人走了进来,将她不由分说的从床榻上拉到梳妆台前,好一顿的梳洗打扮,把她那张苍白的面容硬是化成了艳丽娇美的模样。
叶婉柔没有力气,也没有心思问千百灵这是要做什么。待到她们都退出去后,叶婉柔便斜靠在软榻上,满心想的都是展云风,满心都是不解和担忧。
门口的珠帘传来清脆叮当的响动声,叶婉柔知道有人进来了,但却懒得理会。
一只手探过来,毫不见外地扶上了她的脸,在她的脸上摸了摸。
“是女人,果真是女人!”一个声音带着惊喜的语气说道。
随后有人伸头过来,一张脸呈现在了叶婉柔的面前。
叶婉柔略抬眼皮看向这张脸,这是一个年轻男人的脸,白白净净,胖嘟嘟的,一双不大的眼睛微微眯着,很讨喜的样子。头上梳着发髻,上佩玉冠青带,身上穿着上等的锦缎,是亮眼的青色。可以看出周身不是南渝国人的装扮,但也不完全像大梁的人。
“美!真美!近看比远看还美!”白胖子笑眯眯地看着叶婉柔,手还落在她的脸颊上,像抚摸着珍宝一样,小心翼翼的抚摸着。
叶婉柔挥开他的手,栽倒在软榻上,她现在周身无力,头还有些眩晕。
白胖子丝毫不介意她的不理不睬,用哄小孩儿的语气问她:“你叫什么名字?”说完又马上补充,“我问的是真名。”
叶婉柔闭着眼睛,不答也不动。
白胖子等了会儿,见她确实没有要回答的意思,便自答道:“千风柔这个名字也不错,继续叫着也无妨。”他起身坐到软榻上,紧挨着叶婉柔。
他现在心里真是乐开了花。
昨夜,他在花颜台下对此人一见倾心。当即表示,无论如何都要得到,同邦商友却说此人多半是个男子。南渝国的男子有些自幼被拿去特殊训练,美貌胜过女子。都劝他不必太用心,免得生出笑话来。他听得心内气愤,凭他阅女无数的经验,竟然有人敢质疑他不辨雌雄?他当即押注黄金万两,笃定此人为女子,吓得旁人都当他是疯了,没人敢跟他赌。
如今得到了千百灵的证实,自己又亲眼所见,这美人真的是个女子,他顿觉这就是缘份,甚至再一次生出了遇到真爱的感觉。
白胖子满心欢喜地自我介绍道:“我叫乌拓,是大陵的商人。我愿意为你赎身,你跟我回大陵去,今后我乌拓保你衣食无忧,享尽荣华。”说话间,他握起了叶婉柔的手。还不待叶婉柔做出反应,他先怪叫一声,急道:“你受伤了!”一双眼睛顿时瞪得溜圆,“是昨夜被袭伤的吗?疼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