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有什么东西,一眼就能将他看穿。
弗雷德里希只能从脸上挤出一丝笑意,
“一些私事。”
“既然是私事,那还请王子注意自己行为,毕竟你的一言一行都代表着王室,如果做了些影响不好的事,丢的也不是自己的脸,也会令王室蒙羞,你觉得呢。”
“您教训得对,这些话我一定谨记在心。”
威廉王子又将脑袋向下低了几分,简直快要弯到膝盖的位置。
三言两语,便让他流了一头的汗水,那短短几句语言更是让他后背隐隐发凉。
他的行踪似乎完全被对方所掌控,无处遁形。
说了什么,做了什么,都被掌握得一清二楚。
这种被监视、被掌控的无力感,令他发自内心对这个人感到恐惧,有时甚至比他父亲还要令他害怕。
直到目送着那人远去,在他旁边站着许多人,都用最敬畏的跟在他身后,无论是宫廷还是外面,从不缺乏对首相先生的崇拜。
威廉王子这时才敢抬头,抹去头上的汗珠后,用含糊不清的语气骂了句“老东西。”
等畏惧余韵消减后这才整理好衣冠,向刚刚谈话的谈话厅走去。
这是一座相当豪华的主厅,里面烟雾环绕,每当父亲烦恼时总是会点上一支烟斗,烟雾越浓密说明事态越大。
穿着盛装的威廉二世则坐在最中间的位置,属于国王的王座,此刻的他眉头高高皱起,审视着一份刚刚会谈后的文件。
直到注意年轻的王子到来,威廉二世才将目光转移到自己的儿子身上。
“弗雷德里希,你是因何而来。”
威廉王子主动向前行礼,“为父亲您的工作而分担解忧。”
“分担解忧?”
这句话引得国王陛下笑得嘴唇上的胡子都往上扬,调整了一下坐姿,“就凭你私底下的那点微不足道的小聪明,是想替我分忧,还是想讨好我?让我以后选择王储时多瞧你几眼。”
他那双老辣的眼睛,从威廉王子进来的一刻起,便知道他脑子里在想什么。
威廉王子早就知道会这样,却还是硬着头皮继续道:
“我知道父亲您在密大的布置,但里面总有些不知趣的人试图阻拦您,甚至夺取了您想赠予技术科技领域的教育款项。
但那里面有些人实在不知好歹公然与您作对,耍了些花招,理应有人遭到惩罚,让他们知晓轻重,才好让‘永动机’工程步入正轨,让一切都服从您的心意。”
弗雷德里希·威廉咬着嘴唇,为自己私下的作为披上一层合法的外套。
父亲他不在乎是否合乎情理,是否正确,哪怕因此背上嫉贤妒能的帽子,只要站在他这边,便能受到他的庇护。
拜亚的国王从来不在乎对与错,一贯重视的是立场。
立场不在自己这边的人,即便本事再大也成了祸害。
注意到父亲始终没有太多兴趣,甚至想将他给赶了出去,威廉王子眼骨碌向四周旋转,转瞬间将话题引到了不久前,
“可就在刚才,我遇到了索伦斯首相,他朝我说教了一番。
警告我别丢王室的脸,父亲,我实在咽不下这口气,他这哪里是在教训我,简直是不把你放在眼里。”
王位之上的威廉二世,听着弗雷德里希的话,原本漫不经心的态度,终于有了些改变。
只见他轻抬眼皮,语气严肃道:
“弗雷德里希,你不该随意在背后诋毁首相,他是这个国家的英雄,即便很久过去,历史也会谨记着他的名字。
一个了不起的人物,你明白了吗?”
这一通严厉的批评,顿时便让威廉王子如履薄冰,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犯下滔天大罪,听完话后他腿脚都快软了。
“但是……”
幸好,只听耳边又响起了父亲的声音,他合上手头的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