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银脑子愚笨,这么半晌也反应过来一件事,哥哥孙金是倒霉他妈踹了倒霉,倒霉到一窝去了,偷吃樱桃本来吃的不多,不致死,可好巧吸了那香,一顿操作猛如虎,加速了体内的毒,死了。
他搓了搓手,好奇这小夫人在他哥哥这案子中怎么判,便留了下来。
此刻,小夫人跪在地上垂着头,湖蓝色的衣裙衬得她楚楚可怜。
严澜清却似乎并不着急审她,慢慢转过身子。
桌子上已被收拾干净,放了一盏新泡的茉莉花茶。
柔和的琵琶声中,令璟负手从楼梯后走了出来,先他几步的,是双眼有些红肿的云娘。
看着一个美人坐着花秋千从天而降,鱼丫丫颦了颦眉头,“老伯,这是……审完了?”
老伯瞧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人,“这个……再看看。”
台上美人粉纱翩翩,鼓上做舞如履平地,转的人眼花缭乱,鱼丫丫刚才只顾着吃瓜,连桌上的饭什么时候撤下去的也没看见,兔子是别想了,她鼓了鼓小脸,现在是没心思看跳舞,要跳起来,台上那个姐姐不一定比得过她呢,要不是……等等……跳舞!
鱼丫丫猝然转身,不妨老头正在他身后抻着个脖子瞧跳舞,咚一下被撞到心窝上,一屁股就栽到了地上,好在琵琶声急,淹没了他们这点小动静。
鱼丫丫抓急忙慌去扶人,“老伯,你没事吧。”
“毛丫头,你干啥!”老头捂着心口,胡子都疼得抽抽。
鱼丫丫一边搀人一边往后院拽,“不能看舞,会死的。”
她想起老头说的话了,七步,趁现在还没看完赶紧跑。
老头揪住她后脖颈,“没事,谁点的死谁,不是咱点的。”
鱼丫丫小脑瓜转的飞快,“那……朝廷命官要死了,第一时间肯定是围教坊司封人,咱们肯定跑不了了。”
这憨丫头有时候还挺聪明,说的有几分道理。
老头心底纠结刚冒了个头,不用他纠结了,曲子一停,舞跳完了。
鱼丫丫圆圆水眸眨了眨,与老头一个对视,不约而同看向屏风外,严澜清有没有死。
只见严澜清板板正正坐在那儿,甚是不吝啬掌声的鼓了鼓掌。
看着,好像没啥事,鱼丫丫抿了抿嘴唇,会不会是他还没站起来,于是她一双眼紧张的盯向严澜清的大长腿。
下一刻,严澜清负手站起身,一步步走到了云娘面前,算来,不止七步了。鱼丫丫看他还气定神闲的。
“如何啊?云娘?”
云娘被问的一怔,下一刻触到严澜清黑沉的目光想起自己一开始的话,勉强挤出丝笑容,“云娘放心了。”
严澜清微微一笑,眸光轻转,看向地上的人,“怕是有人失望了吧,小夫人,或者,我该叫你白公子?”
他声音轻和,说出的话却结结实实将众人吓了一跳。
什么玩意?这是个男的?!
鱼丫丫不住瞪大了眼,怎么看都像个女人,个子高的女人,哪里像个男人?
她不信,严澜清那些侍卫却是对严澜清极度信任,严提刑可不是个爱开玩笑的主,刹时,侍卫们都提起了十二分精神。
令璟算是这些人里,除严澜清外知道最多的,不过地上这玩意是男人的事,他既没推出来严澜清也没同他说,他这会儿下巴差点没凿地上。
一双双复杂的目光盯过来,原本垂头的白堂飞不紧不慢抬起了头,直勾勾看向严澜清,扯唇就是一笑,“大人好厉害。”
随着他说话,那突兀的喉结不知怎么滚出来的,明明他装作小夫人时脖子是光滑平整的。
鱼丫丫眼珠差点没跌下来,这雄浑的声音……
“大叔,真是个男的!”
老头受到的冲击不比她小,真是老了活久见,啥人都有。
白堂飞身子一歪,没了刚才怯弱恭敬的模样,抬手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