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澜清醒来时,已经傍晚,一睁眼就瞧见挤过来好几个脑袋。
“大人,你醒了,感觉如何?”
说话的是李晋,一旁还站着三个人,令璟、明紫、穆冯。
这么大阵仗,记得去年遇刺,心口中了一剑,也是这几个人守在他床边,不过那时表情可没现在这么古怪,那时是真的担心的眉眼憔悴,现在,怎么透着股看戏的怪异,不等他开口问,令璟已经忍不住眼睛发亮往前一挤。
“我听送你回来的侍卫说,你跟女人在郊外洗鸳鸯浴被人算计了,哪位巾帼英雄啊?”
严澜清身子一僵,一时不知道该先反驳还是先问个清楚,不过令璟这么说,人肯定是没带回来,他沉思一瞬,对李晋道,“去西郊小河那边看看人还在不在?”
令璟眼睛更亮了,坏笑着道,“人是一时找不到了,不过这定情信物侍卫给你带回来了,你也能睹物思思情。”
“什么?”严澜清早已习惯令璟的性子,见他从床底下捞出一只鸭子眼皮就是一跳,这怎么还把人家的鸭子顺回来了。
“行了别逗他了,”穆冯揪着令璟的领子将人提开,自己坐到了床边,伸手就扣在了严澜清脉上,跟他刚才诊的一样,就是累的才睡了这么久,那蛇毒本就不厉害,还已经清的差不多了,现在人醒了就没事了。
要知道,那几个侍卫把人从马车里背出来时,提刑司险些没翻了,刺杀严澜清都当家常便饭了,三天两头就一次,意识不清被人带回来的,一年不会超过两次,原因出在女人身上的,更是闻所未闻,也不怪令璟激动成这样。
“抓几副药,泡个药浴,我再给你来套针穴就没事了。”穆冯站起身,将插在脖子后的扇子一抽一开,悠哉游哉挺着大肚子去抓药了。
这种事交给别人可不放心。
严澜清想起今天的事额角突突跳了几下,这时才注意到一直未开口的明紫,人怎么在京城?
明紫注意到严澜清的目光,不等开口问,直接先把令璟卖了,“令璟说,提刑司要发丧。”
严澜清脸一黑,看向令璟。
令璟尴尬笑了笑,“多亏咱们大人福大命大,体谅咱们最近吃的还不错,还用不着吃席,那个,皆大欢喜,皆大欢喜。”
皆大欢喜个头。
“事办完了?”严澜清问,山匪那件事,还是很严重的。
明紫点点头,“回大人,都办差不多了,我先一步回来,至多后天,证物就送回来了。”
她虽是才回来,不过今日有个姑娘闹法场的事她也听说了,方才还看见令璟跟他的义兄徐同尘在院子里嘀咕,徐同尘是皇上的御前侍卫,说明这事恐怕传到皇上那里了,令璟和李晋应该留下来就是想说这件事,她也极有眼色的拱手告退,“大人,您出事的事应该传到夫人那里了,我去府里告诉夫人一声?让她别担心。”
“嗯。”严澜清心照不宣的点点头,也猜到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
待明紫刚出门,李晋还没来得及把门关上,一个侍卫急匆匆来了,“李捕快,大理寺主簿求见严提刑。”
李晋眉一凛,“让他留下门贴或者明日再来,大人有要事。”
眼瞧李晋要关门,侍卫忙出声,“李捕快。”
片刻,李晋拿着一卷纸走了进来,双手奉上道,“大人,大理寺主簿求见。”
令璟方跟严澜清说了今日之事,此刻正举着那鸭子翅膀上的一撮褐毛说什么李晋亲眼所见,闹法场的小丫头也是抱着一只小鸭子,那鸭子也是右边翅膀一撮褐毛,这事真是巧到离谱了,搞不好还真是冲严澜清来的,那丫头先掀起风浪,又出现在严澜清面前,说的正唾沫横飞,李晋插进来了。
“李晋,我正跟大人说要事呢,对,你快说一遍那法场的情形,还有那小丫头……”
令璟的话没说完,就蓦地瞪大了眼,目光直愣愣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