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千贴心靠近尸堆，将小孩照亮，让问天机看得更清楚。
小孩被尸体压在最下面，看露出的脸色苍白，眼睛也是紧闭，肉眼真看不出他情况如何，是否还活着。
问天机就这么看着他，心脏突然漏跳了一拍，她惊讶回神。
怎么会？
抬手摸了摸心口的位置，问天机又低头看了一眼，心里生出疑问。
小千看到她的举动，眼中情绪泛起微微涟漪。
“活着？”问天机怔怔看向小千。
埋在这么多尸体下面，一个小孩子还能活？
小千见问天机又问自己，肯定的回答，“我感受到他的呼吸了，很微弱，要是不管，也许再过一刻钟，他就会死。”
手指摩擦着下巴，问天机若有所思道：“你特意叫我上来，是想我救他？”
小千微微一笑，“看你。”
她来决定。
她说救，那便救，她说不救，他们再看看周围有没有魔物的踪迹，之后便离开！
问天机眨了一下眼睛，朝那张苍白稚嫩的脸看了过去，“哪怕还剩一口气，他也就是等死的凡人。”
“也许。”小千随着问天机的视线重新看向那张脸。
“最终他也会变成这极恶之力的一部分。”这成山的枯骨，遍地的骷髅，每一处都是极恶之力的一部分。
有尸体被成堆搬到这里，绝不是偶然，然而他们找了好几圈也没看到魔物，更没看到别的东西。
这里为何会出现尸体这件事，完全无从查起。
“嗯。”小千点头。
这，是必然。
问天机移开视线，转身往下走，“我去看看别的地方。”
“不救？”小千震惊。
问天机皱着一张脸，往下走的每一步都很小心，“小说里，捡人的那些人最后下场都不太好。”
小千差点被呛到。
想要反驳问天机这话，偏偏无从入口，因为她说的，很有道理！
但凡小说，不论古今，凡事那些路上捡到人的主角……不止是主角，配角也一样，他们捡到一个人后，最后下场都很惨！
“退一步说，我救了他，你也说这是一个等死的凡人，他对我会有什么帮助？”问天机又问。
小千缓缓摇头，“估计没有。”
“你给我一个救他的理由。”
小千沉默。
“你希望我救他？”
小千还是沉默。
问天机停步，回头看向小千，眉目含笑，“你看。”
救他没有好处，也没有理由，小千在希不希望她救人这件事上也没有任何回答，像这样的一个人，她为何要救？
好心？
在这个世界她自己活着都很难，不知道哪天自己做了什么，就导致自己会死，她根本没那么多好心救不相干的人。
好心就会有好报？她从不相信这句话。
小千无奈一笑，又问，“所以你决定好了？”
问天机含笑皱眉，淡淡说道：“今晚，这是你第二次让我做决定。”
小千一怔，瞪大双眼，“有吗？”
问天机收回视线，继续往下走，她小心的步伐比起刚才坚定了许多。
小千望着问天机往山下走的背影，又朝那半张脸看了一眼。
“那你决定好了吗？”小千见问天机头也不回，再次问道。
第三次。
问天机停步，“嗯。”
小千等待她的决定。
“你把他带下来。”问天机淡淡说了一句。
“好。”对问天机的这个决定，小千没有丝毫意外，仿佛它早就听过了答案一样。
等等！
“不是，为什么是我？”小千不敢置信望着问天机。
不是她要救人吗？
她不自己带下去！
问天机转身微笑，“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