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说动闫老二,薛总旗也是无法,只得离开。
闫玉猫着腰钻进来。
闫老二一看她身上带着雪,立时将人拽过来,边拍打着衣裳边念叨:“进来正经听呗,啥天啊你还敢猫外头,手伸过来,爹给你捂捂。”
闫玉乖乖的递出自己的小手。
“不冷的爹。”
闫老二攥着闺女热乎乎的小手,宽了心,便絮叨起来:“刚刚听着了吧?老薛这心也太野了,换身皮,说他是山匪都有人信,你大伯说的还能有错,那北戎如狼似虎咱又不是没见过,真漏了人去,让他们有了防备,咱们这仗可就难打了。”
闫玉连连点头:“薛大伯这是立功心切,爹,咱多看着点他,这场战事不容有失。”
“对,咱爷俩盯死他。”
闫老二身体力行,没事就在薛总旗边上转悠。
薛总旗一开始没发觉,可随着龙兴与凤鸣的队伍到来,三路边军集结完毕,他上蹿下跳的想要给自己带的这些人找个好位置掺一脚,多捞些功劳,就发现闫老二总在他身前身后不说,大军终于定下进攻的时间,闫小二也寸步不离的跟着他……
关键吧,这爷俩还都不是一个人,身边也一堆人。
虎踞的民团说的好听是群众武装,说不好听连杂牌军也算不上,就是一群拿了武器的普通老百姓。
在正规军中,当真扎眼的很。
虎踞边军晓得这些人是怎么回事,龙兴、凤鸣两路不晓得啊,看薛总旗进进出出“带”着这群人,差点没笑岔气,要不是时候不对,正经得找老薛说道说道好好乐一乐。
薛总旗气急败坏的走在前头。
猛地住脚,回头黑着脸道:“马上要打仗了,小孩瞎掺和啥!找你爹你大伯去!”
闫玉居高临下。
对,她是高的那个。
此时的她正坐在戚四叔的脖子上。
薛总旗仰着头朝她说话,就很没有气势。
没法子,随着大军行动,各处都要守规矩。
她家的牛和驴都与军马在一处,统一安置。
积雪深的地方,能没到闫玉的肩膀,戚家三位叔伯就轮流充当她的“大长腿”,带着她四处走动。
“薛大哥你听听你说的是啥话,瞧不起孩子咋地,咱虎踞的孩子兵比谁差了?远的不说,就说咱家小二,倒在她脚下的北戎还少了?真给好好算军功,小旗咱都不稀得干!”闫老二正好过来,想都没想就回怼过去。
闫玉嘿嘿一笑,点头如捣蒜,附和道:“就是就是。”
她爹担心她,对她来这边也有顾虑,可这都属于家庭内部的小纠结,面对外人质疑的时候,一家人还是枪口一致对外的。
薛总旗一时被噎得没话。
小二都干了啥,他心里有数。
真论起功来,他手下的老兵都未必够看。
就是这孩子太贼,他好不容易和龙兴那边套上了交情,她故意喊了几个缩头缩脑,畏畏缩缩,一看就老实巴交的汉子过去捣乱,让人以为虎踞民团都是这路货色,反悔的那叫一个快。
“我算看明白了,你们爷俩就没打算让我好!”
薛总旗忿忿道:“那军功扎手咋地?还是那人头银子着不得劲?这大冷天的,你们来干啥来了?就闲得溜达?就不想立功?”
“来都来了,咋能空手?”闫老二无奈的摇头,将薛总旗拉到一边:“薛大哥,打仗你比我在行,你说说,咱三路大军突袭,有胜算没?”
“啥胜算不胜算,是稳赢!”薛总旗气呼呼的纠正。
“那就对喽!”闫老二一本正经:“我大哥也这样说,三路边军啊!杀人家一个措手不及,基本没啥悬念,功劳大,可人也多,分吧分吧能有多少,大头那是人家魏将军的,指挥有方,还有世子亲自坐镇,那叫运筹帷幄,还有咱王爷,高瞻远瞩……”
闫老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