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大伯那有药,大哥一定要仔细处理,你以后还要握笔呢。”
“不妨事的,小伤。”闫向恒想收回手,抽了两下都没抽回来。
就……放弃了。
闫玉拉着他到驴子边上,从包里找出一个坛子。
封口一打开。
酒味就飘了出来。
所剩无几的酒精,闫玉毫不吝啬的倒上去。
用了两小坛将闫向恒手上的伤处冲洗干净。
这才放开他。
“大哥去找康大伯吧!”
被小二眼都不错的盯着,闫向恒只好转向远处康寅礼的所在,迎着风雪快步前行。
……
这一场突袭战已在收尾。
大家伙跟着小安村的兄弟学习补刀。
有的已经补过了,但没关系,多插一刀也没啥要紧,小安村人甚至已经自行领悟了做记号这一技能,用以确认各自的杀敌数。
胡二笑呵呵的找回射出去的箭。
都是一个团里的好兄弟,多了少的不用太较真,功劳算他一份的他就接着,不算也没啥。
但小安村的底子打的很好,账目尤其分明。
走了一圈,没人赖他的,大家伙也不算谁在前头谁在后头,按他们出力的人头分,每个人都觉得很公平。
民团中少部分人还没缓过神来。
虎踞没少被北戎祸害,他们作为家里的顶梁柱,也不是没和北戎真刀真枪的干过,人家都欺负到家门了,总不能伸脖子等死不是。
虎踞男儿不缺血性。
可如这般主动招惹北戎,倒是大家伙的
之前真的是被闫家的小二说的憋不住火,现在回头想想,后怕?倒也没有,只觉得痛快之余,还带着点期待……
主要是小安村的人一直在念叨,旁若无人的算账,他们还老算不明白,就来来回回的算。
什么能分多少牛羊……民团有多少人……他们杀了几个北戎……砸倒西州兵算不算……
别说那些还没点清数量的牛羊,就连北戎的人头赏银他们都算不清,几个人分呗,这有什么难的,至于的么!
外村的汉子好心想帮忙,被帮忙的人大喜,竹筒倒豆子一样突突交待自己和谁谁一起杀了一个,又和谁谁谁一起宰了一个,和谁谁谁谁谁六个人一起围了一个……
外村的汉子一脸蒙圈。
这什么破账这是,这要怎么算!
借口去数牛羊赶紧跑……
……
闫玉将头顶的帽子摘下来看了看,很好,没什么特色,重新带回去,将头发搂进去一根都不剩,又检查了一下身上的衣裳。
今日没穿羊皮袄,穿的是半新的,呃,半旧的衣。
洗得太勤,掉色有点厉害。
瞧着灰突突的就很不起眼。
围脖往上拉了拉,挡住了她大半张脸,只剩一双眼睛在外头,还因为天冷,上下睫毛挂着一圈白霜,连伪装都不用了,能透过这一圈白认出她来……确是不太可能。
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闫玉晃到了那群依旧趴着的西州兵面前。
她轻轻踹了离她最近的那个。
“你们哪个是头?”
被踹的这个哆哆嗦嗦,不光是他,地上趴着的这些都哆嗦。
不是怕的,是冻的。
“他……他是咱们的……头。”他伸手一指,又快速收回来。
闫玉哦了一声,慢悠悠晃了过去,一不小心踩在那人的胳膊上。
那人哎呦一声,疼得呲牙裂嘴。
闫玉慢声开口:“这天啊,一日比一日冷,兄弟们苦啊,待在屋里都暖和不起来,你们说是为啥?”
她自问自答,很是唏嘘:“那炕它烧不起来!烧不着怎么热乎?咱兄弟们冻得透心凉,再这么下去,就要冻死啦!”
稍微加了一点点力气,脚下的那人闷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