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等着。”
闫怀文目中含笑,从李雪梅拿来的包袱中拣出几块碎银来,递给闫玉。
“小二为家中操持炭场,已见其利,柴薪所获虽微薄,却为乡亲们冬日添了生计,甚好。
这是大伯予你的奖励,买你自己喜欢之物。”
闫玉:哇哦!
又收到了来自大伯的零钱!
好开心,嘴角控制不住的往上翘。
“谢谢大伯!”这一声又娇又甜。
闫玉突然想起什么,慢慢道:“大伯,木柴赚的钱没记在家里……”
闫怀文眸光微闪,下一刻笑道:“早与你说过,可自己做主,用也好,买卖也好,都随你,柴薪、豆腐,又或其他,你尽可施为,大伯知你喜爱经济,小二,爱财者取之有道,只要行的正当,黄白之物,只管坦然论之。”
他的手落在账册上,随意翻动。
“贩炭至府城,出入城门、人工皆无抛费,小二可是将柴薪的赚头贴补进去了?”闫怀文轻轻摇头:“此举不可取,公中是公中,你的买卖乃是女儿家的私房,这部分你应该有记录,再入账即可……”
闫玉捏着几块碎银,欢欣雀跃。
“大伯,也没多……”她停住,觉得这么说不妥,又改口道:“这一块特别琐碎,大伯,以后我再记一处行不行?”
闫怀文不同意。
“不妥,这木炭生意还有戚家的份子,既得信重,委属钱款,账目定要厘清,半点不能含糊。”
闫玉乖乖道:“晓得啦大伯,我回去就重新做。”她语气轻快:“还没到和戚家分红的日子,时间很富裕。”
闫怀文嗯了一声,问她:“功课可带来了?”
闫玉目瞪口呆。
“大……大伯……咱们昨天早上才到家,走了一夜……到家倒头就睡……今天天没亮就从家走了,我……我……没来得及……”
闫怀文敛了笑,连着问了几个段句。
又让她当场默了两篇文章。
闫玉写得鼻尖都冒汗了……
她知道自己默错了几个地方。
呜呜呜,文章在脑袋瓜里都打结了!!
闫怀文淡淡说道:“北戎一行非是突发,知晓提前准备行装,怎不提前完成课业,今日罚你,可心服?”
“我服。”闫玉耷拉着小脑袋小声道。
……
李雪梅正给闫向恒试带来的新衣。
贴身的里衣是大丫做的,外面的袍出自容嬷嬷之手,领口加了一圈兔毛,可以拆下来,也可以用盘扣扣上去,变成小立领,挡风又精神。
闫向恒在婶子的示意下前后转圈,羞赧不敢抬头,脸一直红到耳根。
李雪梅笑道:“来前我还怕袖子放的长了,现在看正合适,恒儿要长个子了。”
见闫玉抱着一包袱回来,李雪梅瞧了好几眼才放心,不是她包银子的那个就成。
“小二,你搬个凳子,给你大哥量量身。”
李雪梅将从家带来的绳尺递给她。
“欸!”
闫玉将手中之物放下,让大哥站好别动。
在娘的指挥下量肩膀量胳膊量头……两只脚也没放过。
闫玉想让大哥脱了鞋袜站到纸上印个印子出来。
闫向恒说什么也不脱,无奈,最后只好穿着鞋用炭笔描了边。
量好尺寸,闫向恒赶紧找借口跑了。
闫玉将量好的尺寸一一记下,嘟囔道:“大姐和大哥都比我长得多。”
李雪梅笑着收回绳尺。
“大丫和恒儿正是蹿个的年纪,你也没少长,以前的衣服都小了。”
“拿回的什么?”李雪梅随口问道。
这一问,闫玉立时哭丧着脸。
“大伯布置的功课……”闫玉将大伯的话和李雪梅学了一遍,“娘,你说哪有大伯这样的,让人悲喜交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