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老二将人请到堂屋,崔娘子作陪。
李雪梅招呼闫玉进屋,娘俩关门说起悄悄话。
“娘,爹是不是又犯病了?”闫玉一本正经的问道。
李雪梅轻笑出声,含笑道:“对,还是那个老毛病。”
闫玉翻了好大的白眼,吐槽道:“这个不能有人对他好,对他好他浑身难受,抓心挠肝想要报答回去的毛病咋就不能去根呢?!”
李雪梅眉眼带笑,也不说话。
闫玉转头就一脸苦恼:“明白,懂,爹打小就缺爱,人家对他半分好,他就想要还十分,我理解他,可娘,爹他现在是要均贫富,均我的富,不对,我还没富呢!”
闫玉皱巴着一张小脸,顾忌着娘的身子不能近身拧麻,就可怜巴巴的看着她。
“娘,你得为我做主啊!”闫玉一脸哀怨道。
“行了,给你那可怜相收起来。”李雪梅瞪她一眼。
闫玉立时调皮的在身前画了个半圆,喊了声:“收!”
笑嘻嘻的贴过去,动作轻柔的在李雪梅身边蛄蛹,掐着嗓子拉长了音:“娘——”
李雪梅将她头上的小方巾拨正。
开口道:“你爹是看你不靠竹简上的方子也能琢磨出挣钱的道来,才起了心思,自己也知道不好,不然他不会话这样少。”
闫老二要是真心想说服谁,那话是又多又密,肯定不会像现在这样费劲。
“哼哼……”闫玉将自己额前的头发蹭得卷翘。“娘,你得站到我这边,不能让爹这样,他这是欺负我。”
“娘和他说了,他在我这不占理。”李雪梅放柔了声音道:“我家大宝明理又懂事,家里的事村里的事,都是我闺女操心,咱家不管做啥,都没只想着自己,虽说带不了大伙发大财,小赚头总有的,我闺女大冷天的往凤鸣买粮,翻山去北戎探路,遭多少罪……你爹倒好,张嘴就要交竹简,那是你的东西,他说了不算。”
闫玉笑得眼睛都没了,抿着嘴乐,心里美得直冒泡泡。
李雪梅轻声细语的将闫怀文打算明年中举后候官的事说了。
闫玉的反应很大。
不得不说,闫老二闫玉这爷俩有些时候是共通的。
“大伯为啥要候官?等下一科再考是没有把握还是觉得家里的银子不够进京赴考?”
她的小脑袋飞速运转:“我都算过的,从水路进京最省,咱自家有船,找机会从地窖里拖出来就行,要是嫌不够大,就给两条船并起来,去京城也就吃住钱,这还有小一年呢,咱家咋也赚出来了。
是了,一直没给大伯交账,大伯不知道咱家买卖进项多少。
爹……说的对,是该给大伯交账了。”
闫玉拧着眉毛,一脸凝重。
“虽然大伯这本书我只看了一个开头,但这类小说都是一个套路,主角科举上去没有半道停下来的,都是一口气冲上去,要是真等上三年,大伯还能在官场横行霸道吗?……要说变数只有咱这一家子,难道因为咱,给大伯改了剧情?”
李雪梅冷静道:“不要被书的内容影响,过日子的是咱们,以你大伯的心性,便是等上三年,也不会有什么妨碍。”
闫玉很认同:“这倒是,大伯就该当官,还得是大官,师公的派头比起大伯差多了……”
“你师公……”李雪梅想了一下该怎么说,缓缓道:“确实真心实意想将你爹教好,可他并不知晓你爹的真实年龄,性子已成,硬掰是掰不过来的,画虎不成反类犬……”
闫玉不明就里,憨憨的问:“啥意思?”
“你爹学了些所谓的官场话术,该说的不说,才闹了这一场误会……”
闫玉真服了,她爹这都学的啥。
李雪梅若有所思:“看样子,你师公对你爹也应该很好,你爹才硬着头皮学成这样。”她扫了一眼自己没事就缝几针的本子,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