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怀文选择猛攻东门。
他的右手之前在村中射杀北戎之时,被弓弦割伤,但不要紧,他还可以左手压弦。
“闫户书。”旁边的护军看不下去:“您歇歇吧。”
这把弓是八石弓,刚进军中的青瓜蛋子,连拉都拉不动,闫户书之前救人心切,连续射箭,手指受伤是意料中事,可他手受伤了,还不放下,换了手还要射,这双手,都不要了不成?
连他这个大老粗都知道,读书人的手和脸面一样重要,伤了手,日后如何习文写字……
“无碍!”闫怀文淡淡的吐出两个字。
目光不转不移,仍落在城墙上的北戎身上。
一箭杀一人。
所有敢冒头的北戎都死在他强弓之下。
他就堂堂皇皇的站在那里,不闪不避。
北戎的箭射不过来,而他的箭,出即见血!
仅凭一人,便压制了城楼近三成的北戎。
这份战绩,何等耀眼!
两支哨箭先后从西面射出。
这是北戎撤退的信号!
薛总旗精神一振。
转眼去看闫怀文,闫怀文朝他点了点头。
“兄弟们,随我一起,杀!”
薛总旗嘶吼着,
身后跟着杀红了眼的边卫,靠着搭人墙的法子爬进城去,打开城门。
“杀!”
虎踞边卫与谷丰护军如狼似虎的冲进去。
刀兵交错厮杀的声音响成一片。
来不及跑掉的北戎,被疯狂的边卫围攻,很快便倒在血泊之中。
但更多的北戎,骑马逃离,直向城西跑去。
……
英王世子快马追赶,终于在到达虎踞之前与大军汇合。
他们来的时机说好也不好。
好的是正赶上虎踞东门大开,大军可长驱直入。
不好的是,恰在此时,北戎撤退的哨箭响起。
他们从东门入,追至西门,横跨一城,想来是追不上了……
世子见到了小二的大伯,闫怀文,闫户书。
御马持弓,眸如寒星。
目之所至,北戎皆成箭下亡魂!
使得好一张弓!
若不是知他身份,还以为是哪家将门之后,家学渊源!
看着月朗风清的一个人,没想到强弓在手,杀气这么重。
眼前尸横遍野,眉头都不皱一下。
更让人惊奇的是,谷丰的护城军唯他马首是瞻。
他要是没记错,这位闫户书,是虎踞的户书吧。
还有那薛千户,不,现在是薛总旗,也很看他的脸色,骑着马在人身前身后转悠……
这是他记忆中那个敢和他父王梗着脖子吵嚷的表舅?
他都不敢认了!
……
闫怀文先去了官衙。
无人!
谷仓……
还是没有!
他在城中四下扫视,思索片刻,将视线慢慢聚焦于城西……
……
局势变化的实在太快。
闫老二这边好不容易敲砖刨土,挖出一个人能爬出去的洞来。
他想着先让人都出去到外面等着,安全,他再带两个手脚利落的,去谷仓那边探看一番。
不想北戎要跑路,还是一窝蜂的朝西门跑。
而他们,倒霉催的,就在西门和北门中间这一块。
城墙内,之前在北门城楼上的北戎往西边跑。
城墙外,从西门跑出来的北戎不好好走一条道,分兵而行,有一伙正是往北边来,打算冲山里去……
好么,闫老二他们现在是内外夹击,出也不是,不出也不是。
卡这了!
正是进退维谷,不知所措时。
怕什么来什么。
北边城楼上下来的一伙北戎正跑到这边,一见他们想也不想就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