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娘子病了,崔郎中给开的方子就和上面挺像,娘找了出来,赶着安小大夫来咱家就问了问,说方子挺好,还给补齐了脉案和症状。”
她指了指道:“就是中间夹的那张。
娘说她留了一个心眼,没将整本都拿出来,就给安小大夫看了一个。
大伯,你说安小大夫看过一遍能记住吗?记不住吧?我背书都要看上几遍,这么多药材名,他应该背不下来吧?”
闫玉装作小心眼的样子,故意这样问道。
闫怀文心中好笑,惠民堂的安小大夫,医术不凡,怕是看一眼就能记个七七八八,正因如此,人家过意不去,才会给补齐了药方。
“既然安小大夫都觉得挺好,那上面治发热的方子用在那个小女娃身上行不行?要是管用,她就能活了是不是?”闫玉眼巴巴的问道。
闫怀文叹了口气,他就知道小二拿这些抄来的方子找他,是因为那个高热的小女娃。
他家小二,是个善良的孩子。
和她爹一样,见不得人受苦。
虎踞封城,天佑连着跑了永宁、龙兴、谷丰、长平几座大城,连临海府都去了,成日奔波,风餐露宿,其中辛劳可想而知。
小二随她爹,尤其那还是个小女娃,她怕是有些物伤其类,更见不得。
“能不能用得上,还得拿去给大夫看看才行。”闫怀文如此说道。
并没有一味否定小二的善举。
闫玉连连点头,心里知道大伯并没有将这本方子太当回事,术业有专攻,大伯读书可能很好,但在医道上怕是一窍不通。
此时的闫怀文,还不知手里这本写满了方子的医书有多大价值,是以,对闫玉解说的来历也没有太过细究。
闫玉现在很会看大伯的脸色,见他确实没有起疑,心放到了肚子里。
出了屋子,便忍不住撒欢,蹦跳着跑去找她娘汇报。
闫怀文从窗户看到她离去的背影,不禁笑了起来。
能帮到人,这么欢喜吗?
……
“我们回来啦!”闫老二近家情切,从木筏上跳下来,便一路借着月光小跑。
李雪梅白日睡的多,晚上就没什么觉,油灯一直点着未灭,是以,反应最快,直接穿鞋下地跑出屋子。
见到闫老二和闫向恒真的站在院子里,脸上笑开了。
“回来啦!我去给你们打水。”她欣喜的往厨房走。
“弟妹,我来吧。”闫怀文快步走来,接过她手上的木盆,进了厨房。
闫老二和闫向恒见了他,眼睛同时亮了起来。
“大哥!”
“爹!”
“我还想着早些赶回来,去虎踞城接你。”闫老二凑过去,稀罕的看着他,上上下下,左左右右。
闫向恒也是如此,好像多久没见到他爹似的,看个没够。
闫怀文给二人倒好了水。
李雪梅将闫老二换洗的衣服送了来,闫玉也去大哥房间找了一件他家常穿的。
三个人霸占了厨房。
一个烧水倒水,两个换衣服洗刷,忙的不亦乐乎。
李雪梅不方便进去,就回房间,在炕上又铺了一床被,摊开在炕头热乎着,随后拿了一个小凳子放在厨房外头,坐着听里头的人说话。
闫玉在外面帮着递递东西,大丫很快也被惊动,过来帮忙。
闫老二的嘴打从进屋就没再停过,老闫提前回来他高兴,更是打开了话匣子。
“安小大夫过去了,说你回了家,恒儿就待不住了,我见也没啥可忙的,就带着他先回来。”闫老二笑着说道。
闫向恒洗完脸,水珠子还没擦干净,闻言抬起头,用眼神控诉他。
明明是他叔听说他爹到家了,急得不行,也不等村里其他人,立时就要归家。
戚大伯他们自然都听他叔的,是以,他们去时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