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闺女数钱,闫老二拐进恒儿的房间。
闫向恒忙将人迎了进来。
“叔。”
“唉,你继续收拾,我说几句话就走。”闫老二坐上炕头,一条腿顺势盘了上去。
打量起大侄子房内的布置。
除了堂屋,每个房间都差不多,一张大炕占半边。
闫向恒的炕上摆了一张不小的方桌,书本笔墨都在其上,还是他们逃荒时候用的竹筒,充作水壶来用,反正厨房白日里不缺热水,随时都能去灌一筒回来,也就不需要水壶水杯这些。
衣服没有几件,因为没有箱子,直接堆在炕边,整齐叠放,上面罩了块布挡灰,布有些小,下面几件显眼的都露了出来。
其中就有容嬷嬷为闫家每个人改的服。
之前在平台商城里买的服,用料扎扎实实,一个人的拆出两三件都行。
容嬷嬷将与布料全部拆分开,给每个人做了一件,特别合身,袖子关节都做了处理,不似之前那般笨拙。
还有被也是一条拆两条,家里的火炕只在入夜时点一会,整个屋子都暖和无比,暂时还用不上这些被,也被大侄子整齐的堆放在旁边,同样罩了块布。
闫老二看在眼里,心里有了数。
炕寝得提上日程了。
孩子的东西都没地方放。
最好再弄个书柜,还有手巾架,总不好每次擦完脸手弄得湿漉漉,直接平铺在炕上等着烘干。
不是很好看。
闫向恒将自己打理干净,也爬上炕坐着。
“叔,啥事你说吧。”
“今天大集上咱村里人都换到不少东西,尤其是粮食,刚刚村长找我说起去谷丰这个事,我琢磨着明天就过去一趟,早去早回,不耽误十五回来过节。”
这一次赶集,小安村的人都很乐呵。
不光是挣到钱和换到粮食,更让他们开心的是,感觉自己慢慢成了关州这旮沓的人。
本地人没有抵触他们,很轻易接受了这个突然多出来的村子。
民风淳朴。
让他们生出一种被接纳的归属感。
“叔,你这刚回来,不如我去一趟吧,河道就一条,你画个图给我,我能找着。”
少年想多分担一些,二叔实在劳累。
“是要带你去,不过是咱俩一起去。”闫老二解释道:“上回来咱村子那一班永宁城的衙役,我想带你见见,混个脸熟也好。
你不知道,他们身上还有个差事,府城那个号房,归他们打理,等考试的时候,他们还有可能会轮值排班内外守卫。
咱一起去,让他们和你大概说说里面的情况,有啥该注意的,你真进了考场,咱不用他们帮啥大忙,就力所能及,帮点顺手的他们职责范围内的小忙总行吧。
比如说给你的号房弄干净些,发的那些个考试用的东西质量好些,别整些破烂糊弄人,听说还有个臭号,靠着厕所,真这么不走运,让他们没事多掏掏,勤快点别懒,省得沤出大味熏着你……”
闫向恒感动的不行。
“叔,让你费心了。”
“这有啥,赶巧认识了,咱考试靠的是自己的真本事,不过能顺当点你也能更舒心不是。
心情好,考的就好。”
这是闫老二自己摸索的让考生放松大法。
从大侄子房间出来,他又去了河边。
眼下河边渡口栓着的木筏可不单单只有他家那一个,五六个同款木筏子漂浮在河面上。
戚五带着人还在捆木头……
“我说,你们到底要扎多少筏子啊?定了没去多少人?”
看着这阵仗咋像要去不老少呢?
罗三走了来,用身上的衣服擦了擦头脸的汗。
“闫二哥,人去的不多,这不是东西多么,吃的用的,生怕亏了亲戚,还有好几家带孩子的,这个我觉着真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