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皱了皱眉,问道:“陛下,怎会如此?”
“前天朕在太和殿吩咐了杨大伴一件事,当时殿内只有朕和大伴,结果昨天,父皇就把杨大伴叫去,打了大伴二十板子,现在他都还下不了床。”周琰淡淡的说,眼中却有压不住的怒火。
林清心道,怪不得今天周琰身边没看到杨云伺候,原来是受了伤,周琰自小被杨云伺候长大,虽然杨云只是个太监,可在周琰心中的份量,只怕未必比太上皇这个天天见不着的父亲轻多少,如今太上皇这一打,只怕真让周琰心寒,毕竟打狗还要看主人。
只见周琰苦笑了一声,说:“昨日父皇还斥责朕宠信太监,想要打死杨大伴,要不是朕苦苦求情,大伴差点就没命了,对于父皇来说,大伴只是一个太监,可对于朕来说,他从小看着朕长大的。”
林清说道:“臣明白陛下的心意,杨云这些年一直陪在陛下身边,对陛下忠心耿耿,别人不知道杨云是什么人,臣岂能不知道。杨云一颗心都在陛下身上,断不是那种欺上媚下的小人。”
周琰听了欣慰的说:“这话也就能和先生说,要是和朝中别的人说,肯定都劝朕不要宠信太监,恨不得朕立刻把杨大伴宰了讨好父皇。”
林清摇摇头说:“太监也是人,也有好有坏,岂能一概而论,至于会不会危及朝政,这其实还是要看君主,如果身为君主,居然会被太监迷惑,那只能说明这个君主不够明辨是非,即使没了这个太监,也会有下一个太监或下一个佞臣,其实结果是一样的。
所以一个君主,要想成为明君,和他身边有没有奸佞之臣没关系,而是要看他是否看的明白,对于奸佞之臣,君主要想不用,难不成还有人敢逼着不成?”
“先生说的是,”周琰点点头,又叹了一口气说:“要是朝中的大臣,也像先生这样明理就好了。”
林清听了,笑道:“陛下言重了,其实朝中的大臣未必不明白这个道理,只不过自古以来,君主不是用朝臣压制阉党,就是用太监压制权臣,朝臣和太监本来就有些对立,难道陛下觉得朝臣会为自己的对头说好话。”
周琰叹了一口气,说:“是啊,这才是症结的所在。”
林清看着周琰眼底的青色,说:“臣看陛下气色有些不佳,可是还有别的事情?”
周琰本来就想和林清说说近来的事,听到林清问起,顿时把近些日子的事都和林清念叨一遍,最后气愤的说:“你说父皇怎么回事,当初父皇没走前,对朕也不错,这去了行宫一趟,待了几个月,回来后,就没给过朕好脸色看,凡是朕处理的政务,他都爱插手,还挑三拣四的,有些老臣犯了错,朕刚要处罚,父皇就开始阻拦,最后只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父皇居然还告诫朕要仁爱,朕光仁爱,难道就能处理好事情?朕现在算是明白了,无论朕做什么,在父皇眼里都是不足。朕是皇帝啊,现在父皇天天对朕训斥来训斥去的,你说朕在朝臣面前要如何自处,如何立威?”
林清听了周琰抱怨了一通,想了想,犹豫了一下说:“臣有一句话,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先生和朕之间,还有什么不能说的,朕都快被父皇憋死了,先生有话就直说。”周琰说道。
林清有些支支吾吾的说:“臣觉得,呃,这个是臣个人的想法,臣觉得,太上皇他老人家,是不是太闲了?”
周琰猛然抬头看着林清,看着林清一脸你爹太闲了,吃饱了撑的不找你事还能干什么的表情,想到他父皇最近的举动,瞬间恍然大悟,说:“你的意思,是父皇天天闲着没事,所以才找朕麻烦?”
“太上皇原来在位的时候,就是个极为强势勤勉的皇帝,后来之所以退位给陛下,也是身子实在撑不住了,可如今,太上皇经过修养,身子大好,一旦回到宫中,怎么可能闲的住,势必要找些事来做,”林清说道这,用眼瞅了瞅周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