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打招呼,杨云就急急的走过来,说:“你可回来了,快去劝劝殿下,殿下正生气呢!”
“殿下不开心?怎么回事?”林清有些吃惊,在郯城,六皇子郯王就是老大,谁会弄得他不开心。
“还不是前阵子圣上的千秋节的事。”杨云叹气说。
这个林清知道,五月是圣上的千秋节,今年又是圣上的六十大寿,六皇子身为亲子,哪怕就藩按理说也得亲自去给他爹祝寿,不过身为藩王,没有圣旨不可以轻易离开封地,所以林清当时还特地写了份奏章,送上去,问郯王可不可以离开封地去祝寿,结果后来内阁传来诏令,说郯王殿下刚刚就藩,不易轻动,没让他们去。
杨云接着说:“殿下没能亲自去,就送了些贺礼去京城,今儿传来消息,说三位殿下在圣上千秋节上,挤兑咱家殿下送的贺礼寒酸。殿下听了,就有些不高兴,今日的午膳都没吃。”
“殿下送了什么?”林清问杨云,郯王府钱财送礼什么的向来是杨云管。
杨云忙从袖子中抽出一个礼单,说:“这个就是。”
林清接过来仔细看了一眼,说:“这礼不轻啊!”
杨云点点头,说:“今年是圣上的整寿,殿下又就藩了,自然不能薄了,殿下还特地让把礼厚了三分,所以如今被说寒酸,殿下才生气。”
林清听了觉得也是,任谁精心准备了礼物,却被别人贬的一文不值也会生气。
林清看着礼单,想了想,突然说:“杨总管,去准备笔墨纸砚和空折子。”
杨云虽然不知道林清要干什么,不过还是赶忙让旁边的小太监去拿。
等小太监拿来东西,放到旁边的石桌上,林清等小太监磨好墨,就拿着笔沾了墨汁,直接在空折子上写了一份奏折。
林清写完奏折,吹了吹,等墨干了,就把折子递给杨云,说:“把这折子给殿下看,他就不争气了。”
旁边突然伸出一只手,接过折子,说:“什么折子?”
林清转头一看,原来六皇子出来了,就笑着说:“殿下出来了。”
郯王在旁边坐下,说:“本来在屋里看到先生来了,还想着先生进来陪我说说话呢,谁知先生倒先和大伴聊起来了,就剩我自己在屋里生闷气了,这不就出来了。”
林清听了笑道:“殿下何必为这点小事生气,要是气坏了身体岂不是不值当的,殿下看看这份奏章,看看有没有消气。”
郯王翻开奏章,看到奏章前面是很俗套的请罪,大意就是惶恐送的东西不够好,惹圣上生气,但后面却比请罪的奏章多了一大块,上面详细写了郯王府的家底和封地的税收,表示自己准备这些贺礼绝对是尽心了,然后最后疑问了一下,三位皇子是如何在相同的俸禄还没就藩下,准备更多的贺礼的。
郯王看的眼睛一亮,对林清笑着说:“先生这本奏章,可是能狠狠的坑我三位哥哥一次。”
林清很无辜的说:“本朝亲王的俸禄是一样的,殿下就藩,还可以多得一份封地的税收,本来应该殿下在四位殿下中最富,可如今却好像殿下最穷,郯王府难道不该上道奏章问问么?”
郯王听了,顿时抚掌,说:“此话有理。”
两人相视一笑。
第一百零九(二更)
经过郯王的同意, 林清又把奏章好好润色了一下,就八百里加急送到了京城, 等奏章到了圣上的手里, 圣上果然将三位皇子训斥了一番。
消息传来,郯王听的暗爽,不过还是向林清抱怨道:“三位皇兄都把圈钱摆在明面上了, 父皇却只是训斥他们铺张浪费。”
林清喝着茶说:“就是因为许多事已经摆在明面上了,反而不好管,再说朝堂上三股势力纠缠已久,动哪个都能牵出一堆,圣上年纪已经大了, 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的,就让过去了, 哪里还愿意去大动干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