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拍着钟澜的手,“我已禀告了父亲,我欲从军,远离洛阳纷争。”
“可,战场上刀剑无眼……”
“阿姈,相信长兄一次。”钟清睁开眼睛,眼里是她从未见过的坚韧。
钟澜咬着唇,眼里水雾弥漫,“好,阿姈等着长兄在战场上建功立业。”
钟澜与长兄说着话,却丝毫不知自己父亲正在书房与谢珵谈话。
钟平打量着一脸坦然的谢珵,抛开他的身子不谈,他当真称得上乘龙快婿,权臣一名,有谋略,有手段,身后还有庞大的谢族,不知今日来此有何事。
“谢相来此,到真是让钟府蓬荜生辉了。”
谢珵亲自动作为钟平斟茶,一举一动透着恭敬,“伯父称呼我为槿晏即可。”
钟平此时朝服未退,而谢珵却换了一身新衣前来,一头黑发用发冠束在头顶,配一支白玉簪固定,衣襟严丝合缝的拢在一起。
钟平暗自点头,当前时兴男子袒胸露腹,他着实不喜,谢相这般倒是甚合他心意。
“如此,我便托大,叫你一声槿晏,不知槿晏今日来此,所谓何事?”
谢珵总不能告诉钟平,他是听说钟府出事,特意赶来看望阿姈的,于是低咳两声,说道:“陛下龙体愈发虚弱,太子与六皇子必有一场龙争虎斗,某今日前来,便是想和伯父商讨一番。”
谢家一直支持正统,槿晏是太子玩伴,如此,槿晏今日是代表太子来当说客了。
钟平心中有了计较,“你我都为陛下臣子,无论太子与六皇子哪位登顶,我们好好做好本职就是。”
谢珵毫不意外钟平会这样说,毕竟他身上连同谢家,太子的烙印太深了,直言道:“太子荒淫无度,残酷狠辣,若他上位,于谢府钟府都将是灭顶之灾,而六皇子生性懦弱唯母妃是尔,若他登上帝位,只怕要多出个垂帘听政的太后了。”
钟平没有掩饰自己的惊讶,“槿晏,你这?”
“伯父,我不是太子的人,我谢家就算支持正统,可也不会支持一个如此残暴之人,那对百姓才是一种灾难。我知伯父心中所想,您想拥护陛下,可当今陛下已老矣,他护不了您多久,您势必会卷入这趟浑水,若早晚都要如此,那不如早日站队,有我谢家在,纵使失败,可也能保得一息尚存。”
一息尚存……
钟平转动扳指,他最怕的事情就是若是失败,钟家会如何,今日谢珵给了他一个定心丸,能护住钟家。
那他,那他也能展开拳脚……
钟平浑身迸发出只有初入官场才有的意气风发,“若叫槿晏所说,两位皇子均不可选,那我们?”
谢珵拿起两人茶杯并排放在案几上,“这是太子与六皇子,他们两人现今冲锋陷阵闯在最前处,但所有人都忘了,”另外一个茶杯出现在两只茶杯的后面,“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还有十三皇子呢……”
“十三?你竟要支持他?他的年纪尚小。”十三皇子,那个跟他钟瑕一起胡闹开了妓院的纨绔皇子……
谢珵撤下茶杯,为二人斟满茶水,“十三虽小,却成功的做到了让所有人遗忘他,只知他是个纨绔,他年岁小,可心智却不小,他可是和您儿子成为好朋友,又拜了我为师的。”
钟平久久无言,手中扳指转斗的愈发快,谢珵也不催促,静静等待着。
“那好,你谢府如何,我钟府跟着便是。”
“多谢伯父。”谢珵行礼。
钟平受了他这一礼,话锋一转,“阿姈,将要及笄,希望大婚后,你能好好待她。”说完,紧紧盯着谢珵,生怕错过他一丝表情。
谢珵眼眸明亮,尽显真诚,“伯父放心,我必会用我此生来疼爱阿姈。”
钟平叹了口气,“罢了,想必你今日前来,也是想看望阿姈,就不要在我这里浪费时间了,去寻阿姈罢。”
谢珵被挑破心事,硬是拿出丞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