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餐桌上,方萍说起黄角爷爷和那头神犬,王启珊笑道,“去年这时候我们没来,倒是听说这事了,不过,动物对自然界的变化是很敏感的,老李,你不是还说小时候有一次地震前,村后那条小溪有很多青蛙被人打着也不动么?”
方萍一听,也是这么个理,但她随即又想到,“我看了那个树洞,只有茶杯口这么大,那小狗是怎么钻进去的呢?”
“呃,大概是个像葫芦一样的洞吧,嘴小肚子大!”王启珊猜。
老李放下筷子,“这你可不知道了,我小时候正破除封建迷信,保爷外面可没像现在还安着铁栅栏,我七八岁的时候有一次闯了祸,我妈拿着擀面杖在我后面追,我跑啊,跑到保爷边上,脚一滑就掉进那个洞里了!然后就迷迷糊糊睡着了,我妈找不到我,以为我掉到潭里面了,坐在潭边哭,全村的人都到处找我,然后呢,我就听见有人喊我,我醒了,出了树洞,找过去——”
王启珊打断他,“净胡说,我没见过那个洞么?小狗身子软能钻进去,七八岁的小孩儿还能?”
“没胡说!真的。”
“那你明天钻进去给我瞧瞧!”
老两口正抬杠,方萍又问,“李伯伯,保爷是谁啊?”
“嗨,保爷就是那棵大树!”王启珊不跟丈夫争辩了,“我们这里如果有小孩子不好养,家里就让孩子认一棵大树啊,石头啊什么的当保爷,孩子就命硬了,容易养活了。我们家老李名字也是这么来的。”
姬云和方萍一起现出“哦哦哦长见识了”的样子,王启珊又热情招呼她们吃菜。
吃过晚饭,顾岚已经感到疲倦,姬云也说自己累了,扶着奶奶一起去二楼的客房休息。
顾岚肺部的黑气还有不少,她一天劳顿,刚见到老朋友时还靠着一股兴奋支持着,这会儿是非常累了,洗漱完倒在床上就睡着了。
姬云坐在她床前,握住她一只手腕。今天,她输入的是至柔的阴气,只有体内阴阳两气平衡人体才能强壮。
姬云把顾岚肺部的阴寒煞气用灵气吸出,装进另一个保温壶里,拍拍壶盖,“今晚就靠你收服白狸了。”
她第一次见到这世界的白狸,不知道它是不是有什么她想不到的神通,小心点总没错。
月至中天时,整个小村都睡着了。
姬云悄悄走出李家。
她走在村中的小路上,四周只有夏夜昆虫的鸣叫声,和老旧的路灯发出的轻微滋滋声。
走到黄角爷爷前面,姬云没急着去抓白狸,而是在供桌钱盘膝坐下,双手捏印,吸起百年老树周围聚集的的灵气。
大约半小时之后,她用引入体的灵气虚空画符,设了个聚灵法阵,再次捏印吸收灵气,这一次,不仅是老树近百年来聚集的灵气,就连周围山川的灵气也一起滚滚奔涌而来,仿佛江河决堤般向姬云聚拢。
不一会儿,灵气围绕姬云形成了一个漩涡,被她有条不紊引入体内,再按五行阴阳一一疏导安放。
可姬云体内灵脉广阔,这些灵气入体之后均匀分布在五行灵脉后就不算多了,打个比方,这么多灵气也不过是把游泳池的底部给盖住了,想要装满游泳池,还早着呢。
又坐了一刻,姬云听到背后有轻响,知道那头白狸按捺不住了,她照样闭着眼睛假装不知道。
白狸跑出树洞,先远远看了她一会儿,又绕着她转了个圈,见她毫不动容,只好坐在她面前,严肃地咳嗽了一声。
姬云这才睁开眼睛,一看,哎哟,这可是她见过的最丑的白狸。
通常白狸全身雪白,耳尖和眼角上有细细的黑色花纹,和这世界的北极狐或是一种叫萨摩耶的小狗有几分相似,可眼前这头,身上有很多坑坑洼洼的疤痕,不再长毛,长毛的地方也稀疏干枯,它右脸上一道疤痕从竖立的耳朵贯穿眼睛一直滑到鼻尖上方。
听朵朵说,它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