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会头痛欲裂,你这人怎么老是不安好心呢?!”
“……”胡为抓着方向盘的手再次紧了松,松了紧。
纤细又柔弱,还骄傲的站在那里……
为毛他听了她的胡言乱语,想到的是自己下半身那玩意儿?
你真的只是在说一个车标?
他今天真是吃错药了要亲自为她服务,开车送她上班!
胡为胀红了脸,没好气的低吼道:“那你干脆就掰断它好了!”
看胡为气得脸红,安然顿时大喜,又道:“那你可别像小时候那样去告我的状哦。”
“多大的人了,还要去打小报告?哎哎,等等!”胡为再次将脑袋伸出车窗,怒道:“谁小时候告黑状了?胡安然,你给老子说清楚!”
一个女式包朝敞开的副驾驶车窗扔了进来,但见安然将袖子推至手肘,踩着高跟儿鞋快步走到奔驰车前头的引擎盖处,一伸手就抓着那个车标使劲儿掰。
胡为大跌眼镜儿。
她来真的……
安然咬着唇,抓着车标的那两条小手臂上青筋直冒。感觉直着身子力气不够大,她又半蹲了下去还分开两腿,可见那阵仗是真的想要将车标掰断啊。
胡为脑门顿起三条黑线,慌忙挂了P档,又拉了手刹,打开车门人走下去。
他抓起她的手甩开,一看那车标,伸手碰了碰,底座已经明显有些松动了。
胡为:“……”
不喝带颜色的水,现在又有强迫症,你还有什么毛病啊?!
只是,……
“你什么时候得了强迫症,我怎么不知道?”胡为蹙眉凝视她。
安然的身体僵了僵,很快转开头去。
两人沉默的对立片刻,安然突然走到副驾驶位,想要去拿自己的挎包。
她这一转过身来,虽然微低着头,但是胡为还是看见了她的脸,惨白如纸。
这是……是突然生病了吗?
“站这里不要动,我去换辆车。”
胡为拉了安然一把,安然却突然大力甩开他的手,人走开了。
胡为对她前后突然态度和神情的转变有些茫然。
不过还好,安然并没有如以往那般跟他坚持对着干,只是好像赌气似的杵在公路边。
她背过去的身子,胡为以为是错觉,但是仔细一看,真的看见了她的身子在微微颤抖。
“……你怎么了?”
是在哭吗?怎么这么小气?
胡为想走过去看她是不是真的在哭。
才迈开一步,却被安然突然吼了句:“你到底开不开车?!”
胡为:“……”
她的身体颤抖得更厉害,还抱住了肩膀蹲了下去。
这一幕似曾相识,胡为脑中忽的灵光乍现。
她这样子不就是跟小时候那次……
原来强迫症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吗?
从不喝带颜色的水,即使是透明的饮料,她也要不放心的看上好几眼才会喝。
胡为暗叹一声,不放心的看了眼安然,然后重新钻进车里。
快速倒车、入库、再钻上另一辆车,再出库,将车慢慢开到了安然身前。
“上车吧。”
胡为是盯着前方的道路说的这句话,一眼也没敢看那个蹲在马路边的女人。
他第一次觉得有些内疚。
一件小时候的小事,他以为不过是一件小事而已,竟然影响了这女人十几年,还将伴随她一辈子。
他真的有些抱歉。
刚才问她话时,肯定是唤起了她不好的回忆,她才会突然脸色不好。
安然的情绪已经控制好了,身体没再发抖。
她已经不再是小时候那个被欺负了无法反抗的小女孩儿了,她懂得如何调节情绪,发泄愤怒,做出反抗。
她如常上了车,只是望着车窗外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