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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澈的阳光一如母亲的温柔,被风吹开去,散落在这个刚刚苏醒的城市。
人们循着清晨七点的钟点声,滴答滴答,一步一步走向自己工作和学习的地方。
“阿姨,我要两个包子,一个肉馅一个豆沙的!”
一个孩子一边锁车一边朝着包子店的女人喊。
“好嘞,三块!”女人笑着回应。
“呃,再来一包豆奶吧!”
“好嘞!”
孩子的小学就在包子店旁边。
这孩子一早上起来一口水都还没喝哩,拿到早餐,他第一件事就是想拧开豆奶包的盖子。
可是,这包太紧了,怎么也拧不开啊。
孩子正对着这个豆奶包发愁呢,身后却突然传来一声细腻的女声:“我帮你吧。”
“啊?”小孩好奇地回过头,一个戴着口罩和太阳帽的年轻女人站在他身后,眼睛眯起一条缝。
“哈哈,谢谢大姐姐!”小孩很天真,什么都没想就将豆奶包递给了这个衣衫褴褛的干瘦的女人。
女人微微动了一下手腕,那个盖子竟然差点飞了出去,还好女人接住了。
“诺。”女人将豆奶还给了小孩。
小孩说了句“谢谢”,眼睛却看向了女人衣服袖口的手腕那边,女人注意到了,不自然地拉了拉那边手的袖口。
“大姐姐,你手腕那边是什么啊?手表吗?好大啊。”小孩问。
“嗯,对。”女人苦涩地笑笑,转身走了。她心存侥幸地又回头看了一眼身后,没想到那个小孩还站在那边。呆呆地望着自己。女人朝他挥了挥手,逐渐跑了起来。
陆莎其实只是无意经过了这里,她看见学校,总是能想起自己曾经陪自己长大的孤儿院和院长陆伟峰。陆莎壮着胆子往清晨人来人往的学校门口走去,才碰到这个遇到一点小问题的男孩。
陆莎打心底喜爱这些孩子,但是她不敢去人多的地方,这次还是为数不多的一次。陆莎觉得这个男孩肯定是认出了自己。
“赶紧跑,离开这座城吧。”陆莎想。
她在这座城市呆了有一个星期,已经算很久了。
这两年,陆莎四处漂泊,无论春夏秋冬都戴着一顶破旧的太阳帽,游荡在全国各地。哪里有垃圾堆,哪里就有陆莎的影子——她不敢打工,每天令她最开心的,就是翻垃圾里别人吃剩的东西,因为这样她就有的吃了。
因为潜逃,她已经被全国警方通缉。陆莎这两年从来没有睡过一晚上的安稳觉,要么是半夜爬起来逃亡,要么就是睁着眼睛想下一次怎么逃亡。吃完上顿没下顿,逃完一场又一场,这样的生活似乎永远没有尽头。
不知不觉,已经中午了。
陆莎压着头,抹了把汗,瞥了下两边的人,确定没人看自己,抬起脸,用手扶起太阳帽,看着远处的指路牌:
“还有三公里……”
陆莎望着这里距离省道的路程,轻轻地叹了口气:“脚好痛啊……”
她可以走到树林里跨过高速收费站,然后再沿着应急车道一直走,虽然这会很累,但陆莎已经这样干过很多次了。
为了生存,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一般陆莎没有真的想去的城市,但这次不一样。这次她想去的地方还挺远的,“到得了吗?”陆莎想着,自己已经走完了这三公里。
陆莎默默地将双手插进口袋,虽然脚很痛,但她依旧逼迫自己快步走着。
身边的车从她耳边轰鸣着在收费站来来往往,鸣着喇叭,仿佛它们才是人类,而陆莎只是一只多余的小动物。
这座城市的秋季流感特别严重,因此每个站口都设立了健康监测点,小车里的人只要露个脸就可以了,但大车,尤其是客车就麻烦了。所有人都要从车上下来,一个一个接受检查。远处,一辆黄色的大客车正停在路边,车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