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吾问向居雪:“他说的是真的?”
“呼噜。”
居雪烦躁地扒了扒足下冰面,算是默认。
它又看了眼景吾。
这一眼,不森冷,也没有杀气,似乎就是平平常常的一眼。可景吾莫名觉得,它这一眼里,蕴含着的东西非常多,有点像是无奈,又有点像是沉痛,仿佛它这般默认的背后,实际上是隐藏了许多东西的,只是它不能说,也不敢说。
为什么不能说?
为什么不敢说?
景吾想问,可终究是按捺住了,闭口不言。
这个时候,旁观着的洛玄才打圆场:“既然都没事,就出去吧,这里不是聊天的好地方。”
此话一出,没人有异议,众人一起出了战境。
战境里温度实在太高,才一出来,浑身上下顿感凉爽无比。待到适应了这等温度变换后,景吾与洛玄聊了聊,准备回地上。
出了关苍居雪这么一遭事,他实在没了再逛的心思,而宁不缺也看过了玄冥剑意,他们不好再在这里多呆了。
洛玄没有多言,将他们送到通往地面的阶梯口。
登上阶梯时,景吾留了个心眼,果然发现在他们这一行人离开时,洛玄有意无意地看了眼关苍。
他看得仔细,洛玄这一眼里,有戒备,更有警惕,全然不复最开始时的认同与温和。
他不由传音问道:“你可是发现了什么?”
洛玄回道:“他怎么知道那里是战境入口?”
景吾一愣。
……
因为玄冥卫共有三千人,这三千人若想离开地下城,将驻地暂时固定在凌云宗,少说也要准备上两三天的功夫。故而这几日,景吾他们会留在洛氏族地里,等玄冥卫们整顿好,再一起走。
从地下城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夕阳斜照,除了来回巡逻的族人外,地面上非常安静。同整个洛城一样,洛氏族地里也撤了不少人,留下来的都是修为较高的,便是那些常年闭关潜修,甚至是几百年上千年都不会露一面的比洛叶这等太上长老还要更太上长老的老祖们,此次也纷纷出关,坐镇族中,等待九九重阳的到来。
才回到地面上,立时便有族人请景吾他们去往贵客所居住的院落。该安排的都安排好后,族人很快退去,并不过多打扰。
宁不缺似乎是因玄冥剑意而有所感悟,当下便进卧房打坐去了。终余没跟着,只在院子里坐着,自顾自地烧水煮茶,也是别有一番意趣。
居雪蹲在他旁边,眼巴巴地盯着他煮茶,早把之前和他的针锋相对给忘到九霄云外去,就乖乖等着,准备喝茶。
景吾看着,没有加入,站在窗边沉思着什么。
很快,夜幕降临,本就安静的族地,变得越发安静了。
眼看关苍开始例行修炼,睡在隔壁的居雪也开始小声地打起呼噜,景吾盘膝坐着,看了会儿案上明灭不定的烛光,终究是没忍住,起身出了房间。
他走出来,迎面便见那白衣的青年正立在一株花树下,冰眸微瞌,是难得的容色缓和。
他在等他。
景吾犹豫了一瞬便走过去,在那花树下站定。
站了许久,他才布下屏障,轻声问道:“白天在地下城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终余闻言睁开眼,懒懒看了看他,不答反问:“你真的想知道?”
“是。”
“听了不会后悔?”
景吾沉默片刻,才郑重摇头:“不会。”
“那你便听着罢。”终余冷冷淡淡的声音在此时听起来竟是比夜风还凉,“我进战境的时候,关苍正在往岩浆里放东西,居雪就是看到了那个东西,才对他动手。”
景吾问:“是什么东西?”
终余淡淡道:“凌云宗有流云木、凌云衣、白玉牌,赤霄宗则有赤炎印、赤月袍和赤石佩。赤炎印和赤月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