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来,擦擦,擦擦!”崔老实拿了抹布出来准备擦灰,却被宣旨使呵斥住了:“就这样吧,不用擦。”
这两样东西可要保持着原样进献给太后娘娘,一点也破坏不得呢。
“爹,娘,这是……”卢秀珍见着崔老实两人手里捧着一个竹篮一床被子,态度毕恭毕敬,有些奇怪:“怎么找这竹篮出来了?”
“嗐,这就是上次我和你说要传给你的那个竹篮,当年大郎就是盛在这篮子里被河水推过来的,他身上包着这床包被。”崔大娘愁眉苦脸的望了宣旨使一眼:“这个官老爷过来让我们带着这两样东西进京城哩。”
“别在这里拖拖拉拉的了,跟咱家走吧。”宣旨使看了一眼卢秀珍,脸上堆了些笑容:“卢姑娘,这没你的事,皇上和太后娘娘想传他们进宫问几句话罢了。”
“哦,原来如此。”卢秀珍点了点头:“爹,娘,你们放心去吧,就是回几句话而已,据实回答就好。”
崔老实与崔大娘听着卢秀珍这般说,这才心里有了点底气,将腰杆儿挺直了几分,一个捧着篮子,一个抱着包被,跟着宣旨使走了出去,到了门口崔大娘还回过头来叮嘱了一句:“秀珍哇,猪食还没弄哩,莫要饿了它们。”
卢秀珍笑着点了点头:“爹,娘,你们就放心去吧,到京城玩几天再回来也成,反正现儿是农闲时节,没啥事情要做。”
“哪行哩,家里这么多事情没扯通,咋就能到外头耍?”崔老实很坚定的摇了摇头:“我明日还要回来给苗圃里那些树木剪枝哇。”
“啰嗦作甚,快走快走。”宣旨使转过脸来朝崔老实与崔大娘瞪了一眼:“皇上与太后娘娘在那儿等着呢。”
崔老实与崔大娘无奈,只能跟着宣旨使走了出去,卢秀珍送他们到了村口,眼见着他们上了马车,这才回身折了过来,才走了几步,就见宣旨使带着的马队从那边赶了过来,马匹之侧有几个年纪略大的村民被押着朝前头走。
这是怎么一回事?卢秀珍有些莫名其妙,为何还要押着青山坳的村民走呢?
“大郎媳妇,你都去过皇宫几趟了,给我们去和皇上求求情呗,我们也没做什么别的事情,租子按时交了,咋还要抓我们呐?”
跟着马走的人里有个四十多岁的妇人,见着卢秀珍站在路边,扯着嗓子喊了起来:“我们真的没做坏事啊,大郎媳妇你肯定明白哇。”
这不是崔三爷婆娘?卢秀珍有些惊诧,赶紧跑到了那群兵士身边,陪着笑脸问道:“官爷,这是咋回事哪?”说话间,从荷包里偷偷摸出一角碎银子,趁着手去扯那马缰绳的时候,悄悄塞到了那个牵着马的兵士手中。
那兵士低头看了一眼,不动声色的将那银子收了起来,叱喝了一句:“这有什么好问的,天家下了旨,我们不就是照办?快快走开,休得将路给拦住了!”
卢秀珍眨巴眨巴眼睛,正在琢磨着怎么一回事,那兵士俯下身来,飞快的说了一句:“听说是皇上要问这村里人一些话,应该没什么事儿。”
这话一说完,他便挺直了脊背端坐在马上,一脸正气目不斜视的赶着马朝前边走了去,卢秀珍看了一眼满脸惊慌的崔三爷婆娘,冲她摆了摆手:“三婶子,没事没事,你们就当去京城去耍一次便是。”
“大嫂,这到底是咋一回事哩?”崔五郎站在那里,看着前方烟尘滚滚,心里头也有些慌张,毕竟山村里长大,没见过这般阵仗,还是有些惴惴不安。
“没事没事,咱们且回去,过得一日爹娘就会回家了。”
其实卢秀珍心里头也在纳闷,这里头真真有古怪,皇上和太后娘娘要问崔老实崔大娘几句话?啥事情要问他们?还要带上二十年前的竹篮包被?
忽然间,她脑中灵光一现,猛的想到了一种可能性。
莫非……那死去的崔大郎是皇室的皇子,因着夺太子之位他被人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