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么?李衙役不帮他又帮谁?
可是……今日好像有些不对哇!
唐家的家仆的反应跟自家主子一般无二,有人的眼珠子都快要掉出来了,一副呆若木鸡的模样,还好有个反应快些的,悄悄朝前走了一步,从荷包里摸出了一小块银子,不动声色的朝李衙役手中塞。
“哟……”
卢秀珍一直在以局内人的身份看热闹,眼见的见到了这个塞银子的动作,嘴角一翘,微微笑了起来:“唐公子家果然是财大气粗,这是打算要收买李都头来将我家这芝兰堂给踏平了?”
放在平日,李衙役肯定会高高兴兴的将银子接过来,可今日情形不对呢,听着卢秀珍略带挖苦的话,他的手猛的缩了回来,就如方才有一块烧红的木炭塞到自己掌心来了一般。
“乱动个啥子!”李衙役猛的转过身来,冲着那塞银子的家仆横眉怒目:“爷是你们塞银子就会不顾律令的?就是你们这些狗奴才,一个个的熏着你们家公子 ,这才将他带坏了的!来,将这几个狗奴才抓起来带回府衙!”
跟着来的几个衙役赶紧小声提醒他:“李头,大人交代的话……”
“哦哦哦,对了,我都差点忘记了。”李衙役冲着那几个唐家的家仆又怒吼了一句:“就是你们这几个狗奴才,害得我差点将正事给忘记了!”他转过头来冲着站在那里的卢秀珍谄媚的笑了笑:“这位姑娘,我们大人吩咐……”
从横眉怒目到笑靥如花,这位李都头切换得很快,毫无手忙脚乱的感觉,根本不需要过度时间,本是朝上飞起的眉毛很快就温柔的弯了下来,一双瞪大的眼睛瞬间就眯得只剩下一条缝儿,嘴角从向下转而向上,笑得格外开心温情。
“啊,旷大人真是客气了。”卢秀珍假意诧异:“我都说过不过是做点小本生意,他还要这般照顾我家,真真让我们心中感激不尽。”
周围的人都将耳朵竖了起来,这姑娘的家里与那知府大人还有渊源?
“姑娘,你也是太过谦了,我们知府大人最最念旧,也晓得姑娘家乃是花木世家……”说实在话,李衙役可真是对卢秀珍一无所知,只不过既然知府大人要他过来捧场,总得要说几句好话才是:“他特地命我来芝兰堂选几盆好的花卉回去,这是二十两银子,姑娘看着给挑几盆罢。”
想了想,李衙役又加了一句:“大司农陆大人也说要姑娘替他挑一盆花。”
“哎呀呀,旷大人与陆大人可真是……”卢秀珍笑着将银子接了过来,李衙役将口张得老大——原来以为只是做做样子,没想到这姑娘还真敢接哪,看起来这位姑娘家的背景可能非同一般,就连知府大人买盆花都得照样花银子。
卢秀珍挑了挑眉,这银子本来就是她的,昨日便预先谈好了,自然要将这二十两银子收回来了,她才不做亏本买卖呐。
“四弟五弟,去将那边标着富贵吉祥的五针松搬四盆过来,然后搬两盆平安树。”将银子装进荷包,卢秀珍开始指挥着两个小叔子去搬盆栽,尽管五针松没有花钱,可她剪枝造型还是费了心血的,而平安树是那山谷里挖过来的,可是江州城见不到的珍贵品种,自然要卖得贵些。
见着才开业就做了一笔二十两银子的生意,崔五郎笑得眼睛都弯了起来:“大嫂,我这就去给官爷们搬。”
“哎哎哎,姓李的,你今天咋就不帮我了?”
唐季雄还被崔二郎拎着衣领踮着脚尖站在那里,此刻他已经没有力气挣扎,只能两只手抓住崔二郎的手腕,试图想要将他的手掰开,一边声嘶力竭的骂着李衙役:“你他娘的拿我的银子还拿少了不成?这个时候来显你清白?还不快些要他们将小爷给放下来?”
“谁拿了你银子!”李衙役脸上一僵,火气更大了些:“方才你身边的狗奴才偷偷塞银子我眼睛都没眨一下,你还污蔑我拿了你银子?走走走,全部都带走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