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的乱坟堆里有你的一个坟包,前边墓碑上刻着的字写得明明白白。”兰如青同情的看了崔大郎一眼:“这世间再无崔大郎这个人,只有一个姓许名懐瑾的公子。”
“许懐瑾?”崔大郎喃喃自语了一句,忽然间瞪大了眼睛:“莫非……我父母是皇亲国戚?”
当今圣上正是姓许。
兰如青只是静静的望着他,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那就是了。”崔大郎摇了摇头,忽然间愤怒了起来:“为何他们不要我?为何他们要将我扔到外边二十年?这个时候他们再想来找我回去,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我要回青山坳去,我要和我爹娘一起过日子,我爹娘给我定了一门亲事,下个月就要成亲了!”
“公子,你那位未婚妻,现在已经到了青山坳,守了望门寡。”兰如青说得心平气和,仿佛在与他说一件市井里流传的新鲜事一般。
“……”崔大郎倒退了一步,眼神带着些许绝望:“你们这是断了我的后路?”
“公子,我们这是在救你和你爹娘。”兰如青轻轻的吐了一口气:“公子,你母亲的仇家已经寻了过来,要将你除之而后快,他行事素来心狠手辣,从来不给人留半分余地,斩草必然除根,他若是要找到了你的藏身之处,不仅仅是你,就是你爹娘、你的弟弟妹妹们全部得死。”
虽然兰如青的语气很平淡,可是说到“死”字时,却咬得有些重,让人听起来有些不寒而栗。崔大郎怔怔的望着他,似乎想要从他脸上看出什么破绽来,可是兰如青那张脸实在是太平静了,让他看不出半分端倪。
“果真如此?”他轻轻的问了一句,很明显有些犹豫。
“公子,事到如今你只能相信我。”兰如青见着崔大郎显然已经没有了当初的那种抵触情绪,这才上前一步,笑容可掬的朝崔大郎行了一礼:“公子,若是我们想加害于你,此刻你早就已经不在人世了,现儿你还活着,这就是最有力的证明,咱们是友非敌。”
“可是……”崔大郎长长的叹息了一声:“我爹娘含辛茹苦将我养大到二十岁,正是要给家里出力挣银子的时候,我又如何安心让他们在青山坳吃苦,而我却在此处闲着无事可干!”
“公子,你放心,你的家人我们会想法子周济的,前天你那媳妇儿和妹妹背了些菌子到江州城叫卖,是我让园里的管事买了她们几斤菌子。”兰如青微微颔首:“公子,我们肯定不会让你的养父养母再过以前那种吃了上顿儿没下顿儿的日子了。”
“是吗?”崔大郎眼睛一亮,脸上露出了快活神色:“你真的会让我爹娘过上好日子么?那快点拿些银子去青山坳,给他们盖一幢青砖大瓦屋,嗯,还买上十来亩地……”
“公子,我不能这样做。”兰如青伸出手来摇了摇:“若是我无缘无故送银子给他们,别说你养父养母不会收,便是村里的人也会议论纷纷,万一这事儿传了出去,传到了你母亲那个对头耳朵里,肯定会怀疑这事情的,那这样便是害了你养父母一家,不仅仅帮不到他们的忙,反而会让他们身首异处不得善终。”
“那……”崔大郎颓然的坐了下来,一脸沮丧:“我怎么忍心看着我的爹娘过那样的日子而我却不能尽到一点孝道!”
“公子,你莫要着急,我见你那守寡的媳妇倒是个灵活人,到时候看看她能不能带着你养父母一家挣几个活络银子,便让她代你尽孝罢。”提到那个年轻的小寡妇,兰如青的脸色也开朗了些:“她勤劳能干,而且能说会道,若是能一直替你守着寡,倒也不愁你养父母日子过不去。”
“什么?要她一辈子给我守寡?”崔大郎脸色一变:“她才十七哪,大好韶华。”
“夫君死了,守寡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兰如青不屑一顾:“公子你莫要太心软。”
“可是我并未亡故,这分明是一种欺骗,让她来代我向我爹娘尽孝,而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