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待久了,憋闷得慌,急着出来看看这花花世界。”
接着是稳婆一串串奉承话不要钱似的抛了出来。
陈太太谢过稳婆,让青嫂包了大红封给稳婆送她出去。
陈太太抱着孩子坐在床边,把囡囡递给老二媳妇郭氏瞧瞧,乐呵呵道:“圆脸,圆眼,圆头,有福气的丫头。老二媳妇辛苦了,等老二回来,让你捶他。”
一个年轻妇人从门外款款走进来,道了一个万福,淡淡地笑着:“恭喜娘,恭喜二嫂。这是醪糟荷包蛋红糖水给二嫂先垫垫,鸡汤要晚一会才好。”
陈太太眼里闪过疑惑,这老幺家的转性了,竟然知道送糖水过来了。见后头跟着一个低头垂眉的丫头,端着青花瓷盘上面放着青花瓷碗,正冒着热气。原来这就是亲家新送来的丫鬟,倒是一个伶俐的。可抬眼瞧着她淡淡的笑,陈太太心里就憋着一口气,上不上,下不下,真真是书香世家的小姐,整天端着脸,笑都不会张嘴。到嘴边的老幺家的转了个弯硬吞了下去,扯了扯嘴角:“你有心了,天还热,劳烦你过来。快回去,好好照看瀚哥儿。”三言二语打发了她。又命人侍侯玉娘喝下醪糟荷包蛋红糖水。
“太太,二奶奶,二爷回来了。”门外的丫鬟禀道。
“娘,玉娘生了?”兴冲冲进来一男子,五官虽称不上俊秀,但也端正,配上湖青色绸袍,却是一个温润公子。
“你这个瓜娃儿,才知回来。”陈太太对着二儿子陈茂闵一面假意凶道,一面把襁袍凑到儿子面前。
“娘也辛苦了。”陈茂闵接过襁袍,不停的赞道:“爹的乖娃儿......”顿了一下,伸手掀开襁袍,低头一看,无视周围奇怪的气氛,状若无人般继续道:“爹的乖囡囡,爹的福星......”
“你这娃儿,不晓得是男还是女,你不晓得问?”陈太太拍了二儿一拍掌,伸手接过囡囡让奶、娘抱着去喂/奶。
陈茂闵笑嘻嘻地躲过老娘的神掌,坐在窗下的软榻边道:“辛苦玉娘了。”
郭氏这次生产没受什么罪,精神看着还好,只是人看着消瘦了许多。此时半躺在床上抿着嘴看着相公和孩子,笑道:“这孩子懂事,我不累。”
陈太太笑:“可不是,稳婆才到没多久呢,这娃儿就落地了。是个省心的。”
“错了,错了,你们都错了。”陈茂闵对着老娘和媳妇一本正经道,不见丁点嬉笑。
陈太太和郭氏露出惊异之色,特别是郭氏,一脸恐慌地看着他,双手在紧抓住被子,期期艾艾问道:“二爷,你可是在外面听到什么了?”
闻言,陈茂闵眼里闪过疑惑,不过瞧着郭氏紧张的神色,噗哧噗哧地大笑起来。稍倾,才故着神秘道:“你们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陈太太和郭氏皆是一脸茫然。
“今天是财神日呀,是财神爷的生旦。”陈茂闵忍不住摇头道,“我们铺子可是每年都祭拜财神爷。”
灵光一现,郭氏喜道:“二爷,你是说我们囡囡是财星......”
陈茂闵直点头。
陈太太高兴地一拍大腿,嘴上夸着囡囡是福星,选着日子出生,说着又要去瞧瞧囡囡。
送老娘出门回来,陈茂闵朝着郭氏一揖,“辛苦娘子,为夫有礼了。”
郭氏一脸红晕娇嗔:“又作怪。”
陈茂闵走上前,在床边侧身坐下,才发觉郭氏瘦弱了许多,圆润的下巴没了,惊鄂地问道:“玉娘为何瘦得这般模样?”
因有桩生意出了问题,陈茂闵一直忙着此事,吃住都在铺子里,甚少回家。待府里的人找来,陈茂闵才恍然竟有月余未曾回家,玉娘怀孕都十月有余了。
此时陈茂闵看着消瘦的娘子,心中愧疚不已:“是为夫疏忽了。”
对着月余不见的陈茂闵关心,郭氏忍不住抽泣起来,委曲道:“他们都在说囡囡是怪胎,从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