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副将被砸的口鼻鲜血直流,不敢再多说一个字,其余人噤若寒蝉。
城外五十里,楚军将强弩架起,对准了容国城墙,一排排箭矢铺天盖地射进去。
城墙上意图反抗的容兵被箭矢射中,从城墙上跌落下来。
前赴后继的容兵上前送死,城墙下尸体堆积的老高。
容国兵不敢再上前了,他们纷纷匍匐在地,连头都不敢露。
此时裴钰带领副将步上城墙,看见容兵都匍匐在地上,不敢应敌。
他拔出利剑便砍了一个士兵的脑袋。
“一群酒囊饭袋,敌军都攻到鼻子底下了,你们还畏首畏尾的,都给本殿站起来,谁敢趴着,本殿杀谁!”
一支羽箭破空袭来,裴钰下意识一弯腰,头上的束发玉冠被利箭射成两半。
披头散发的他面容瞬间惨白,攻城的裴若命令弓箭手暂停,朝城上喊话。
“裴钰,那日在战场上所受之耻,今日本殿一并奉还!”
护在裴若身边的副将面容大变。
“殿下,我们快撤吧,方才那一箭是裴若故意放水,警示我们的,若是再不走,可就走不了了!”
众目睽睽之下被裴若一箭射掉了束发玉冠,这跟被射中脑袋有什么区别。
裴钰感受到奇耻大辱,刷的拔出长剑。
“裴若,本殿跟你拼了,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骑在马背上的裴若讥诮勾起眉眼。
“要与本殿决一死战,你倒是下来啊!”
闻言,裴钰作势就要跃下城墙,被副将死命拦住。
“殿下不可,这是裴若的诡计,目的便是激你下去,他好拿下你,我们快逃吧。”
几个副将一起将裴钰拉下城墙,见裴钰不肯下来,裴若便也不再多言,命令将士们攻城。
不出片刻,城门便被攻开,楚军长驱直入,容军四散溃逃。
看着混乱不堪的街道,裴若命令。
“诸位楚国将士,我们的敌人是裴钰,只捉拿裴钰,不可伤了百姓!”
季无言和季清风带着楚国将士在城里找了一圈,没有发现裴钰,回来禀告。
“殿下,末将没有在城内发现裴钰的踪迹,想必裴钰已经弃城逃跑了。”
“算他跑的快,既然人已经跑了,便吩咐将士们安抚百姓,接手城池。”
一个仓皇逃亡的老妇人一不小心跌倒在裴若马前,周围人惶恐不安的看着这一幕,老妇人战战兢兢磕头求饶。
看着老妇人头发花白,面上沟壑纵横,裴若心下一软,从马背上下来,亲自将老妇人搀扶起来。
“老婆婆不必惊慌,我们不会伤害你的。”
“多谢将军,多谢将军。”
突然,老妇人眼里滑过一抹精光,手里的匕首刺向裴若心脏。
裴若眼神一寒,徒手接住老妇人的匕首,甩手将老妇人扔了出去。
老妇人趴在地上,吐出一口血来,冲裴若阴狠一笑。
“你已经中了我的无妄草之毒,哈哈哈,裴若,你没想到吧。”
分明是瘦削苍老的妇人,却发出了成年男子的笑声。
见有人行刺,季无言大喝。
“来人,将刺客拿下!”
那妇人从地上爬起来,也不逃跑,而是将面上面具撕开,人皮面具下是裴若熟悉的脸。
他是裴钰府上的管家,为人低调,在楚国的时候就不喜露面,没想到会为了裴钰而刺杀裴若。
“我服侍殿下多年,今日能为殿下做点事,也算是尽忠了。”
男子说完,便咬破舌下的毒丸自尽。
季无言晚了一步,男子已经气绝身亡了。
想不到竟然出了这样的事,他忐忑看向裴若。
“殿下,此人已经中毒身亡了。”
方才搀扶裴钰管家伪装的老妇人的时候,裴若便已经中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