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死死的盯着地面上撒开的药汤,精致娇媚的容貌几近森冷,艳红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
伍淑华正想对江梧桐破口大骂,却忽地看见叶朗心走上前,俯下身伸出手摸了摸地面上的汤药,讶异的出声。
“这药汤……被人下了毒。”
屋内的人纷纷惊住,转而看向地面上洒出来的汤药。
只见那碗深褐色的汤药溢出地面,带出了一大片异常的白沫。
伍淑华的脸色骤然发白,“不是我,我没有对师兄下药,我……我没有,肯定是有人想要陷害我,故意这么做的!”
说完她便将视线投向了江梧桐,“肯定是大师姐,不然她怎么知道这药里有毒不能喝,还故作好人打翻了药,这不是典型的贼喊捉贼么?!”
叶朗心替她开脱,“梧桐睡了那么久,我和季公子都亲眼所见,她在我们身边,而且与季公子关系那般好,不可能会对季公子下手的。”
季悟皱了皱眉头,没有说话。
伍淑华瞪大了眼睛,不甘的辩解着。
“我也是师兄的师妹,何况师兄待我还那么好,我做什么要去伤害他,你瞎说什么——”
她这话落下,屋内忽然死一般寂静。
有个人,不仅有作案时间,作案动机,还有……前科。
江梧桐的唇咬的紧紧,下唇都有些泛起了白色,尖细的指尖嵌入了掌心,却丝毫感觉不到痛意。
曲漓……
……
偏近黄昏之时,南陈的天飘起了小雨。
春夏交接之际,雨水偏多。
尚未天黑,但屋内已经点起了烛火,曲漓坐在书案前翻看医书,有飞鸽飞进来,他掀了掀眼皮,看了那鸽子一眼,之后才起身,将绑在各自脚上的字条取下。
这件事他似乎已经习以为常,并没有感到有多意味。
自那日遇见秦风之之后,落苏差不多隔个一两日,便会与他传书,说明寒墨夜的病情。
估摸着是秦风之已经和寒墨夜说过了。
他看了字条,上面说前不久的月圆之夜,寒墨夜病情发作有些严重。
深谙的眉眼皱起,他的手指摩挲着字条,沉默了一瞬过后,他提笔写着不日将回,让寒墨夜再派一个医女过来,照顾季悟。
季悟始终是他的恩人,那次若非季悟替他挡了一刀,估计现在断臂的人就是他了。
还是江梧桐的师兄,便是心中再怎么不喜他,也绝不会让他有事。
等字迹干后,他便将字条卷成一小团,重新放进鸽子腿上的小竹筒里。
刚要转身,房门砰的一下就被人踹开。
视线微侧,便见江梧桐怒气冲冲的走进来,男人唇角微翘起的弧度敛下,不解的望着她,“怎么了?”
江梧桐剑指与他,眉眼生冷,“滚,马上滚出我的视线。”
曲漓笑了声,抬手欲要挥开她手上的剑,“早上你不是说,要我给你点时间冷静,既然我忍住了没去找你,你就不该让我滚。我们讲点道理好不好?”
江梧桐没理会他的嬉皮笑脸,扬手便举着剑朝他刺过去。
曲漓全然没想到她来真的,只是本能的侧了下身子,但又怕她生气,于是便站直了不敢动。
胸口一阵钝痛,血腥的味道传入了鼻尖,桃粉色的唇瓣下,往上扬的弧度僵在了嘴角。
曲漓的瞳孔蓦然睁大了几分,他望着眼前的女人,“江梧桐……”
她比他想象中的要冷漠,或者说,是陌生,我说过,你若敢对师兄下手,我绝不会饶过你。
他不懂她这话什么意思,只是她的眉目依旧精致,却是如此的森冷阴戾,望着他的眼神像是灌入了无限的冷意,毫无温度。
不仅如此,她刺了他一剑,顺势还将剑身拔了出来,生锈的气味瞬间弥漫在空气中。
殷红的血液一滴一滴的滚落地面,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