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苏赶回去的时候,他已经歇下了。
郎中正在那桌子上写着方子。
落苏从窗外远远的看了寒墨夜一眼,见他的脸上血色全无,唇色苍白如雪,心都要碎了。
她轻轻的合上窗户,攥着千世的衣衫就问,“主子怎么样了?”
千世的面色颇有些凝重,紧紧的抿着唇,并没有说话。
落苏心下一凉,又去揪那正停下笔的郎中的胳膊,“我主子他怎么样了?!”
那郎中连声哎了好几声,示意她松手。
落苏只是一时着急,动作也难免出格了些,毕竟是江湖儿女,她不计较这些礼节。
不过那郎中装模作样的样子,叫她不想放也得放开。
“外伤的话,右手伤的严重一点,这段时间切忌不能让他沾水了。”
郎中注视着手上的药单,眉头皱的死死的。
“不过他在最近,情绪似乎有些大起大落,时喜时悲不说,似乎胸口那边还凝着郁结之气未消散开来,现在虽然看似是大动干戈了一场,身子疲劳不堪,但也只是消磨了他躯体上的意志,精神上极为脆弱,这段时间,就不要再做什么事情,刺激他了。”
虽然郎中说的,前半句他们听得懂,后边的话只听懂了最后一句,但不影响他们理解。
和当日曲漓说的话一模一样,不能再让寒墨夜受刺激。
所以王府上上下下,哪怕是开着红色的花都直接给拔除了。
那郎中哎了一声,“我便只收你们的药钱罢,看诊费就不必了,好好照顾你们的主子,莫要让他再次受激。”
“他这病情不可再恶化,否则……哪一日疯疯癫癫,成了痴人,也真说不准啊……”
千世面无表情的道了声谢。
那郎中叹了声,拂袖离去。
屋外顿时剩下落苏和千世二人。
静谧的仿若落下根针来都能听的清清楚楚。
落苏的身子蓦然一软,她跌坐在椅子上,神情恍惚。
都说外伤易治,心病难医……
何况郁唯楚如今就在这帝都里,但凡主子听劝,他也不会沦落至此。
千世伸出手安抚着她,她的神色悲呦,慢慢的将脸埋在了千世的衣袍之中,“千世……该怎么办,主子该怎么办?!”
那郎中和曲漓说的话如此惊人的相似。
倘若哪一日寒墨夜真的成了痴儿,是否真的是种解脱……
还是,只是另一种悲惨人生的开端?
……
…………
摄政王受伤,老皇帝便下令让他休息一段时间,这段时间的政事由他来打理。
不过听说是被贵妃娘娘给拒绝了。
还说什么只是受了一点轻伤,怎么能与国家大事相提并论。
早朝下了之后,凤澜回府贵妃却全权封锁起来,不让任何外人靠近。
郁唯楚从苏府那边过来探望凤澜的时候,竟也稀奇般的被拒了。
陆清清说,贵妃这些年的做派就是这样。
我行我素,唯我独尊的。
郁唯楚不语,只是将手中带过来的药材递给摄政王的守卫,而后让那守卫记得送进去之后,便转身离开了。
一连过了三天,郁唯楚过的都十分风平浪静。
凤澜那里她无法登门造访千恩万谢,自然就是在自己的府里除了吃就是睡,苏伯公来寻她练剑的时候,郁唯楚还撇了撇嘴道,“我不要。”
苏伯公吹胡子瞪眼。
“为什么,你成天就知道吃吃吃睡睡睡,再不做点什么你就成猪了!”
郁唯楚闭着眼继续睡,有气无力的道,“那不是春困么,春困要理解啊……”
……你前段时间说要冬眠,现在又春困……
苏伯公被郁唯楚晾在了一旁,气呼呼的站在一下之后便走了。
因为上一次被狼群围困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