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的帝师神情慵懒,靠在椅上,摇头:“非也,帝王之术虽在乎平衡,但纵观历史,所有的平衡在每一个王朝百年之后都掀起风浪,若说需帝王之术,臣更倾向于御下有道。”
“御下有道?”岚帝有些疑惑。
帝师微微一笑:“是的,帝王之术是以平衡为主,有好处也有坏处,好处是可以平衡各方势力,坏处便是身为高高在上的王,一样也要被它所牵制。”
见新帝不懂,他便举了个例子:“比如过几年陛下要选秀充实后宫。在微臣看来,这选秀,选的
乃是陛下的一个心意,后宫乃是陛下的后院,所有的嫔妃皆是您的妻妾,端看您的意思不是,可若用了帝王之术,便是在一个简单的后宫之中,你也得顾忌着各方的势力,不能按照自己的心意选,不能按照自己的心意册封,不是吗?”
魏唤月若有所思,半晌才点头:“老师说得有理。”
他问道:“那这御下之术又当是如何呢?”
郁桂舟便道:“功则赏,过则罚,国强则民强,民强则四海强,四海强则少年强,少年强,则国强,权则统,旨则领,完则交,君爱民,则勤奋,勿听言,礼下问,是为御下之术。”
魏唤月陷入沉思,郁桂舟见此满意的点点头。
他刚伸手,小和子已经谄媚的把旁边的茶盏给他端到了手上:“相爷,你请。”
郁桂舟看得好笑,拍了拍他的小肩膀,轻声问道:“最近跟在来福总管身边学得如何了?”
小和子机灵,又是魏唤月自小的身边人,只是他还年幼,宫中的关系又错综复杂,便先让他跟在来福身边学一学,等学完了便要正式上任做一个大总管了,只平日里的伺候还是他,而魏唤月也习惯了有小和子的陪伴。
小和子闻言,认真的点点头:“大总管对奴倾心相教。”
说话间,魏唤月也回了神,郁桂舟便对他二人道:“来福大总管跟随了华君几十载,他的思想多是受华君影响,小和子跟着他学一学那些侍监之事便好,其他的可问但是脑子里得多想想,因为每个人的想法都不同,见解也不同,有时便是一点意思不到,所造成的后果便是失之千里,而生而为人,行不错,踏不错一步那都是不可能的,勿要要求太多。”
魏唤月和小和子都点点头。
郁桂舟见他们是真的明白,便起身对魏唤月行了礼:“既如此,那微臣这便先回府了。”
这些日子他大半时日都在宫中,这会也是格外的想念家中亲眷了。
魏唤月听说他要回家,脸上也露出了两分向往,但是作为一国之君,他身上的重任之大使得他根本不能肆意妄为,只得让郁桂舟带话给糯米,说等他得了空便去郁府玩。
郁桂舟应了下来,出了宫门,他抬头看了眼天空。
万里无云、光芒四射。
十年后,魏朝四海太平,外族来贺络绎不绝,百姓安居乐业,这样的好日子被人津津乐道的称为了“岚帝盛世。”
岚帝魏唤月于十二岁登记,如今不过堪堪成年,却是一位饱读诗书,胸有大才的贤德帝王,他开创了许多创举,且爱民如子,为人英俊不凡,又风度翩翩,深得百姓喜爱,且更深得女子们如痴如狂。
但岚帝却从不沉浸在儿女私情上,相反,他礼下好问,一心一意治理魏国,让无数女儿破碎了心。
岚帝有如此卓然不菲的成绩,委实跟他的帝师郁相有很大的关系,都说年少帝师,年少帝王,上一任华君也是一位名君,他的言行便很受颜相的影响,而如今的岚帝一言一行中,难说没有受到郁相的影响。
早朝时,已近不惑之年的郁相提出了辞官归隐。
辞官一事,在朝中掀起了轩然大波,连岚帝也没提前得到消息,早朝时十分失态,而后,早朝后,郁相便被请到了明正宫。
明正宫几十年如一日,候在外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