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雪点头:“你为什么一个人进实验室?晓冉说跟你一块你说不用。”
邵栖道:“我就是进去查看一下病毒样本的状态,很快就出来,所以没让她一块进来。”
荣雪这时也觉察出他似乎心情不好,转头看向他,默了片刻,试探问:“邵栖!你刚刚是不是听到唐昊和我说话了?”
她倒不至于自作多情他刚刚的举动是因为这件事,却不知为何,她竟然有些隐隐期待,哪怕当初选择离开的她其实毫无资格。
邵栖点头,顿了顿,又道:“不是故意的,唐连长他人挺好的。”
于是荣雪那点羞耻而隐秘的期待,像是水滴汇入汪洋大海,再也找不到踪迹。
她笑了笑:“是挺好的,不过现在想着能平平安安等疫情赶紧过去,每天被死亡阴影笼罩,人都是麻木的。”
邵栖点点头,片刻之后又问:“等疫情控制住,你会回国吗?”
荣雪道:“本来按着计划,我过几个月就该回国了,不过看现在这种情形,恐怕还得多待一阵子。”
“是回江城?”
荣雪犹豫了片刻:“虽然我身份挂靠在省一医,但不是正式员工。之前有联系过几家别的城市的医院,包括我们现在医院的院长,也推荐我回他在国内的医院,这些都有在考虑,所以去哪里不一定。”说着她又自顾地笑了笑,“江城也不是我的家,去哪里其实对我来说都是一样的,大概是看哪里待遇好就去哪里吧!”
邵栖不知道该再说些什么了。
是啊!江城是他的家,却不是她的。她也不会把有他的地方当成家。
他对她来说,只是一个没有关系的人了。
邵栖忘记戴手套的事,荣雪没跟张明生提起。
一个下午风平浪静,邵栖没再一个人经过实验室,自然也没人知道,他曾经犯过那么危险的错误。
只是好像情绪一直不太高,脸色也有些不好,下午很早就回了酒店的宿舍。
荣雪不敢确定是不是因为自己,但她确定得是,看到他不高兴,她的心情也跟着不大好。
以至于这天晚上,她睡得都不是很好。
隔日一早,荣雪来到办公室,却没见平日里最早到的邵栖。等你一会儿,也只等来了张明生和赵晓冉。
她还没问,张明生已经给她解释:“邵栖不不舒服,今天在酒店休息,实验室今天就靠你们两个了。”
荣雪大惊失色:“不舒服?”
她反应太夸张,让张明生和赵晓冉都有些意外,还是赵晓冉先反应过来,笑嘻嘻道:“别担心,又不是埃博拉,就是水土不服拉肚子,我早上过来时去看了他一下,据说拉了一晚上,差点脱水了。”说着还没心没肺的大笑了几声,才又继续道,“很正常啦!谁来非洲没染过一两次毛病,那就不叫来过非洲。”
荣雪却没办法像她这么洒脱,因为她记得昨天邵栖进实验室没戴手套。
因为心神不宁,到底是没等到中午下班的时间,她就找了个借口离开办公室,直接跑去了酒店。
她知道邵栖的房间号,但还没来过。
一口气狂奔到门口站定后,却忽然少了点底气,深呼吸了好几口起稍稍平复紊乱的心跳,才抬手敲门。
敲了很久,门才从里面被打开。
一脸菜色的邵栖看到门口站着的人,显然很意外:“你怎么来了?”
荣雪道:“张教授说你病了,我来看看。”
虽然她语气平淡,但神色紧绷,一看就是很紧张担忧。邵栖皱了皱眉,忽然想起来昨天的事,失笑:“放心吧肯定不是埃博拉,就是水土不服。埃博拉病毒有潜伏期,就算我昨天感染,也不可能这么快就反应。”
荣雪这才反应过来,只懊恼自己果然是关心则乱,这点常识竟然忘了。
她一下有点不知该说什么,支支吾吾半天才道:“我就是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