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麻烦你们赶紧回村子通知我们的人, 带上急救箱和简易担架以最快的速度赶过来。”
两个村民连连点头,起身往村子飞奔, 荣雪又看了眼还在怔忡的邵栖, 冷声道:“你还不快跟着一块去帮忙。”
邵栖这才回神, 慌慌张张跟上两个村民。
荣雪看着谢斯年的腿:“你流了很多血,可能有骨折的危险, 我不敢动你,只能先给你做简易止血。”
她手边没什么东西,只有包里有毛巾, 凑合着用上。
谢斯年倒吸这冷气, 却还是强颜欢笑:“荒郊野外的,还好咱们是医生。”
荣雪见他故作轻松,眼睛忍不住有点发热, 刚刚怎么回事她很清楚,是他推开了邵栖和她。
她给他处理完毕,她看向他:“为什么?”
“为什么推开你们俩?”谢斯年笑,“反正都要摔了,顺手推一把你们,总比三个人都被砸中好吧?”
这个回答合情合理,荣雪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低头沉默。
“不会要哭了吧?”谢斯年笑着问。
荣雪低声道:“对不起,如果不是因为我和邵栖,你今天就不会遭受这无妄之灾。”
谢斯年道:“要凡事都能预料,也不会有这么多意外了。”他顿了顿,“你别放在心上,你没受伤就好。”
“都这种时候了你还想着别人?”
谢斯年笑:“我没想别人啊……”只是说道这里突然顿了下来,后面那句“我就想着你而已”到了嘴边,生生吞了进去。
然后他默默自嘲地笑笑,果然那个男孩一眼就看穿了他自己也不愿承认的心理。
邵栖一行人很快去而复返。
几个医生给谢斯年做好急救处理,将他抬上担架,匆匆往镇上的卫生院赶。
邵栖抬着担架走在前面,另一个男医生走在后面。中途有人将后面那医生换了下来,但他一直坚持抬着。
这个兵荒马乱的夜晚,在小镇简陋的卫生院落下帷幕。
谢斯年右大腿确定骨折,在医院进行了固定处理,但因为他本身髋骨有问题,简单的固定手术,肯定远远不够。
卫生院的医疗条件本来就落后,又被地震消耗了太多,无法全面治疗,也应对不了可能产生的并发症。
于是第二天,一行人就匆匆开车回了江城。
从卫生院开始,荣雪没有再和邵栖说过一句话,邵栖也不敢说什么,第一次老老实实跟着人进进出出。
等到上车回程的时候,荣雪总算开口对他说了话,不过是把试图上车的他赶走,因为他不是他们医疗队的成员。
邵栖只得悻悻地离开,去联系自己的同伴。
一天一夜没睡,等到谢斯年在医院安顿好,其他人就都各自回家各找各妈,只有荣雪还一直留在医院。
卫生院的手术做得不好,一系列检查之后,谢斯年又遭了一次罪,重新做手术打钢钉固定。
谢斯年交代过暂时不通知他家人,荣雪自然不敢离开,一直等在手术室外,即使她是个准医生,也不太敢想象钢钉入骨的场景。
手术结束,谢斯年被推出来时,因为麻药的关系,还在昏睡当中。荣雪跟着医生护士一起,将他推回病房。
“张医生!”看到医生检查完毕要出门,荣雪跟上叫住他。
他在外科实习过,这位张医生正好是带她的老师。
“谢医生他怎么样?”
张医生皱了皱眉:“不容乐观,不仅仅是骨折的问题,他的髋关节股骨头坏死情况加重,必然会影响骨折的恢复。运气好的话大概就是以后走路有点不好看,但恐怕他这种情况远远没这么轻松,拄拐杖算是事小,问题大的话,恐怕得坐轮椅。而且肯定不能久坐久站,从事现在的工作岗位,恐怕是不行了。”他顿了顿,“谢医生是感染科那边的招牌医生,如果他不能做临床,是